他注视着我的眼睛,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勉强收起可怕的神色,强笑着说:“当然了,我给了他一大笔钱,那个男人想必正在过着逍遥日子吧,苏苏你就不要再记挂这种男人了。”
我对他这话的可信度持有一定怀疑,但他一副我再多问一句就立刻去杀人的样子,还是让我老实住了口。
不管真相究竟是什么样都好,只要他还平安无事,就行了…
出院后,郁南仿佛爱上了给我打扮,相当热衷于给我选购各种衣服首饰,每天清晨在我睡醒后都要兴致勃勃地为了挑选今天穿的衣服,然后亲手帮我换上,但最后总会因为我脖颈上掩藏不住的伤疤而变得情绪低落。
他总是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我的脖颈,像是发誓般地说:“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厌恶极了我的伤疤,但也不会为了遮掩它就让我穿高领衣服,也不会要求我去做祛疤手术,只是在出院后询问过一次我是否想要手术去除,得到我的否决后,便不再提。
之后,他的打扮欲更加旺盛,到最后竟研究起了化妆技巧。
“来,苏苏,让我为你化妆吧。”当他说出这话时,我略微怀疑了下我的耳朵。
但梳妆台上突然多出来的额外的各种化妆品让我明白他是认真的。
“…”
意外的还不错,化完妆以后我照着镜子,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心情。
最近好像也没看到过他琢磨这些,不懂是什么时候学的。
我乱七八糟的想,也没什么反应,他神情变得有些忐忑:“你不喜欢吗?我可能还有些手生。”
“没…挺好的,只是有些意外。”
“那就好。”他神色温柔地镜子中注视我,那眼神,就好像眼里只有我似的,令我不由得低头回避他视线。
最近的日子久违的平静,为了消磨时间,我甚至多了种花的爱好,我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花的种子埋下去,每天给它浇水静静等它发芽。
我没尝试过出去,郁南也仿佛忘了这事般从未提过让我出门。
我知道他不想我踏出这间宅子,索性也懒得去提。
有一次他难得的晚归了,还带着一身熏人的酒气。
他被人送回来就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倒在床上抱住我,我以为他要借着酒意碰我了,但他只是抱着我,不停地念着我名字,什么都没做。
念得我烦了,忍不住开口说:“别念了,睡觉吧。”
他老实闭上嘴,只是有些懵懂又听话地定定的注视着我,不肯闭眼。
最后还是我撑不住困意,率先睡着了。
半夜时,不知到底是几点,大概是他酒醒了,从我身旁悄悄起身,我迷迷糊糊睁眼看着他走向阳台,脑海中闪过他又要去抽烟了这一想法,便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郁南现在也并不是什么都听我的,例如每日一次的抗抑郁药,他都一定要端着水盯着我吃完,哪怕我说不想吃也没用。
但是,心血来潮收拾屋子,顺便打开想看眼氟西汀使用说明的我目光停住了。
剩下的药量…不对。
我分明记得昨天郁南拆了一盒新的从中掰了一粒给我吃,但眼下药板上却空了两粒。
难道郁南也在吃这个药吗?我心中一瞬间闪过这个荒谬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