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一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最终她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翻坐起来。犹豫不决的指尖在手机点击,终于给“无法寄托的思念”发了条信息。
“你好,上次说的思念熊,你还做吗?”
上回对方给自己转了五位数巨款还说只是定金,让祝如一自由发挥做一只思念熊,被祝如一觉得对方是野性消费而拒绝了。
这一个月,她周遭的一切越来越荒唐了,得之容易的工作,就因为她犯了一点点小错,突然就要辞退自己?连白纸黑字的劳务合同,他们都不放在眼里,还让她直接走司法程序。
祝如一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收到对方回过来的短信,“不需要了。”
祝如一连文字都没有耐心发了,直接发了语音过去,“陆灏,我知道是你。”如果对方没有拒绝,她可能还只是怀疑。现在想让自己山穷水尽的人,无疑就是陆灏。
那边,也回过来语音,果然,是陆灏的嗓音,“想好了?”
祝如一立马拨了语音电话过去,这男人现在越来越嚣张了,连她电话都爱接不接的,接不接,全凭他心情。
陆灏接起语音,淡漠地问,“想没想好?”
“我的工作,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
“……”
“没想好别老来烦我。”
“等一下。”祝如一闭了闭眼,如果陆灏是这么天罗地网无孔不入地要罩住自己的生活,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刚刚,祝如一才跟表妹通过电话,说舅舅最近状态不大好。而表妹今年升高三,报了几门补习班收费都不低,眼下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祝如一刚刚跟表妹谈心,表妹表现的很消极。她这个表妹勤奋好学,目标就是985,本来一家人对她信心满满,现在因为舅舅生意上的变故,伤筋动骨。
舅舅坚强能扛,什么都瞒着不让祝如一知道。但是祝如一现在最担心的是表妹,高三压力本来就大,这场变故,祝如一怕稍有不慎,就会影响表妹的一生。
祝如一爬下床,勾了拖鞋,站在镜子面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怔怔地看着自己良久,然后道,“我想好了。”
“好。”陆灏只回以一个字,没有再说其他话,挂断了电话。
祝如一不知道陆灏这个好代表什么?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发愣:是不是她不用去见陆灏了?她不清楚陆灏是不是领会了她的含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世界仿佛恢复了和平,舅舅的生意,一点点改善,渐渐地又如常运转了起来,一切都像缓慢地回归到正轨,表妹偶尔打电话过来,状态听起来恢复许多。
但是工作,祝如一却执意辞退了,她无法再心安理得地做下去,索性,就借着他们辞退自己的契机,将工作辞了。
陆灏像是忘了她,也断了对她的念想,直到某天夜里,他给祝如一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我想见你。”
彼时,祝如一躲在房间里,握紧手中的电话,故作镇定,“在哪见?”过了过,又道,“我不想让人知道。”
稍晚,祝如一被陆灏派来的司机带到了偏远的别墅区,司机全程一言不发,因为长相正派言行本分,祝如一一路上哪怕在荒无人烟的高速上疾驰,也不是很害怕。她恍惚记得,这个男人好像是上次她喝醉第二天守在酒店门外的保镖之一。
约半小时,抵达别墅,过了门卫亭,车驶入车库。舒展下车,恭敬地将祝如一领进大堂。房子里面似乎只有一个留守的老妇人,见到祝如一她表现的特别亲昵。她五六十岁光景,身材略胖的,个头不高,拉着祝如一的手说话的时候,笑出眼角的皱纹,很是和善亲切。
“庆姨,那祝小姐就交给您了。”
“好好,让少爷放心。你晚上开车开慢一点。”庆姨嘱咐道,似乎跟这名司机也很熟络。
庆姨很热情,一会儿要给祝如一煮好吃的,一会儿又领着祝如一熟悉环境的,千叮万嘱祝如一有什么问题要跟她提出,分明把祝如一当做这里的女主人了。
祝如一虽然好感庆姨,但是来这里她只是迫不得已,心理上并未接纳,最后找了个借口,去卧房独自呆着。
房间很简约大气,恰到好处的装潢,因为宽大,难免显得冷寂。祝如一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眼前是大片的绿植和一条小河,她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发了定位,发现这里离她住的地方有近三十公里了,自己已经身处景城了。
肖瑶发来了信息,“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