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连续几天,陆灏都很晚回来,祝如一打听了肖瑶,才知道陆灏刚步入正轨的公司遇到了麻烦。
夜里,祝如一听见外面卷卷的动静,猜测是不是陆灏回来了?推开房门,客厅里面只有昏黄的夜灯,她以为是自己猜错了,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听见陆灏说,“吵醒你了?”
躺在沙发上的陆灏,起身,往屋子走去,他的衬衣领口开了两个,还挂着扯开的领带,嗓音慵懒,疲惫,“晚安。”
房间的灯光打在陆灏的脸上,祝如一看见他眼里布满红血丝,心里泛起难以言喻的疼,“等一下,”祝如一说着,回屋拿了一张银行卡,“卡里有十五万,我会继续往里面存钱,你先拿着。”
“你哪来的钱?不管你答不答应和我交往,钱我都不需要你还,我之前应该表达的足够清楚。”
“反正你就拿着。”
“你哪来的钱?”陆灏的语气加重了,显得他有些生气。
“…你送我的东西,是不是就归我?…”
“你把戒指卖了?”陆灏激动地抓起祝如一的手,那上面果然空空如也,陆灏瞬间觉得力气被抽空了,他一手撑住门框,“我以为,你懂它的意义。”
“戒指还在,手表被我变卖了。”
陆灏微微叹了口气,他将祝如一揽进怀里,无奈道,“手表买了就买了吧。”
手表是那年姐姐送给自己的成人礼,全球限定高奢品,姐姐即便还活着,也不会和自己计较。关键,和祝如一,自己也没有办法计较。
祝如一原本不懂戒指的意义,这一刻,她深刻懂了。
“那卡,你能拿着了吗?”
“不能,天塌下来在我这都不是事,我现在就是忙点,你别瞎操心。”
“……”
……
之后的一段时间,依然很不太平,陆灏早出晚归,纵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和祝如一的交集很有限,偶尔他会故作轻松,逗弄祝如一几句,来去匆匆。
祝如一在厨房里面捡菜的时候,就听见屋外有动静,一颗波澜不惊的心脏,立马跳快了几拍,她走出去,果然看见在玄关处的陆灏。他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西装外套挂在手腕间,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超市购物袋。看见祝如一出来,他停下换鞋的动作,“我不进去了,你一个人在家,也别饿着自己。捎了点吃的,有些需要冷藏,你记得放冰柜。”
祝如一看见陆灏把购物袋放在玄关柜上,退着就要离开。失落感在她胸口蔓延。
“陆灏。”
陆灏抬眼,询问的眼神看她。
祝如一磨磨蹭蹭地走到玄关,他站在门外,她站在门内,之间却似乎有条鸿沟,令祝如一无法跨越。
陆灏一个伸手,就把祝如一拉进怀里,拥住,顺了顺她柔软的长发,“乖,我有饭局,酒我会少喝。”
祝如一莫名其妙,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毫无征兆。
已经有一个月了,祝如一见不到陆灏几面。晚上他很晚回来,一开始祝如一会夜不能寐地等他回来,有两次以后,陆灏说如果他耽误到了她的休息,晚上他就不回来了,那以后,祝如一就算睡不好,明知道他回来了,也不敢推门出来。十天八天交集不上一次,偶尔他像现在这样子出现,也是停留片刻就会走掉。然后留着祝如一一个人胡思乱想。
陆灏在祝如一额头吻了吻,“我应该晚点再跟你确认关系的,谁知道铁石心肠的某人是个粘人精?”
“谁跟你确认关系了……”
“心有嘴巴一半硬,就不会在这里哭鼻子。”陆灏看了眼腕表,“快进去擦擦脸,别哭哭啼啼的跟只流浪猫似的。这个客户第一次见,我不想给他留一个不守时的第一印象。”
“外面冷,你把外套穿上。”
“天回暖了。”陆灏的视线领着祝如一看向楼道的窗外,阳光日渐清晰热烈了,不仅是天气回暖,陆灏感觉自己一颗心也愈发暖和了。
祝如一却一心看他西裤下裸露的脚踝,“哪有?我看你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你以为自己脚脖子很好看吗?大冬天的时候你也露着!”
“我是这样以为的。”陆灏后退着和祝如一说话,走到拐角处朝祝如一挥了挥手,然后突然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晚上等我。”
这四个磁性至极的字顺着楼道里的冷风结结实实灌进祝如一耳朵里,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其它?引得祝如一一阵颤栗。
晚上等他?为什么这四个字听起来这么让人想入非非呢?祝如一关上门,又神经质地反锁上门,她才不要等他!因为她有一种羊入虎口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危机感。
午夜时分,陆灏推门进屋,没有看见等她的女人。客厅里的卷卷也只是动了动身子,继续睡着,没有人欢迎他的晚归。
陆灏将外套挂好,去了洗手间,用不至于扰民的细小水流,简单洗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