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
女人眼里带着祈求,姚夏纠结不已,看看站在一边的卫长策,又看看女人,心下一横,应道:“好。”
姚夏将人扶起后,担忧地站在一边不插手。
女人强撑着身,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握紧手,深呼吸一口气道:“魏长策,我家小姐呢?”
“我要见她。”
卫长策道:“你不该来。”
女人道:“该不该来,我心中自有定夺,而我既然跟着临沂追到了这,在没见到小姐之前,断不会就这样回去。”
“我要见她!”
卫长策抬眼,目光直视她:“单秋,你知道你来这,会惊动多少暗中眼线。”
女人,也就是单秋身形一震,道:那些人,我都处理掉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卫长策冷冷道:“那是你以为,你可知道,最近天水镇上有多少那边的人。”
“在你行动的那一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同时跟来这里!”
单秋脸色一白,卫长策逼近她:“你想要她再死一次吗。”
“不……”
单秋退后一步,经过卫长策这么一说,她从得知殿下死讯那一刻就断线的理智才重新回来,就只感觉全神发冷,发颤。
“扑通。”一下,单秋跌坐在地:“我、我、我只是……”
卫长策将荷包拿出,丢在她面前:“你现在该做的,是保持理智,养好这副没有用的身体,处理掉那些追过来的尾巴。”
单秋望着眼前的荷包,上面的秋字,是整个荷包绣工最精巧的地方。
“可我想见她。”
卫长策道:“但她现在不能见你。”
单秋准备去捡荷包的手一顿:“她怎么了?!”
卫长策看了她一眼,转过身道:“这不是现在你该知道的。”
单秋望着卫长策远处的身影,抓住荷包的指尖越来越用力,一滴泪水落在手背,随后两滴,三滴。
“啊……”
单秋泪水雨下,姚夏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这些天照顾这个姑娘,这姑娘眼底的痛苦太过清楚,以至于,她知道,无论她现在说什么都会是徒劳。
她只能跪坐在她身边,等她哭够了,然后递上手帕。
此时,去往镇上的小路上,一辆黄牛车徐徐而行。
说来幸运,在路上刚好碰见了同村的张大爷也要去镇上,且不说余幺儿和张大爷相熟,再者张大爷为人热情大方邀请她们,于是“两情相愿”,宋昭元三人便都上了牛车。
由是雪天,张大爷给黄牛车做上了草蓬遮风挡雪,里面也铺了层厚厚的稻草,坐着很是舒服。
张大爷坐在前面赶车,宋昭元和余幺儿则是坐在后边有一搭没一搭聊聊天,张大爷偶尔来了兴趣插上几句,大多时候笑着赶路,而临沂则是安静坐在那,目光望着后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路边的风景慢悠悠变换,空气里偶尔带来几声嘶长的鸡鸡,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连了天的雪中田野,驶入树林小道时,看着消失的田野,宋昭元顿生几分可惜。
过了此林山路,再行几百步,就到了天水镇。
天水镇之所以以天水为名,归功于贯穿小镇的福禄河,百年流动,供养这方水土人情,而最有名的就是它水天一色的河面。
那是难得的美景,乏了,燥了,又或是难过了,就来河边瞧瞧,总能静下来,前人于是便取了这水天来命名,后人觉得拗口,便惯说天水,久了,也就真是天水了。
宋昭元是第一次来天水镇上,街上雪覆小楼亭榭,门店五花八门,为了生计,雪天也出的小摊贩大喊着吸引买家。
“怎么,看呆了?”余幺儿笑问。
宋昭元想了想,还是点头;“比想象中的繁荣多了”
“姐姐不知道,虽然我们这是穷乡僻壤,但天水镇的风景可是一等一的好,如果有人宣扬,那天水镇一定会有很多贵人来此地赏景。”
“我说对不对呀,张爷爷。”
余幺儿看向张大爷,问道。
“哈哈哈,幺儿说的确实没错。”
张大爷说完,余幺儿高兴道:“姐姐,我没说错吧,张爷爷也是这么觉得的”
宋昭元没说什么,而是问:“张爷爷来这里是打算做什么”
张大爷道:“家里没米了,特地来镇上买米。”
“那正好,我也要去卖鱼,卖鱼的地方离卖米的铺子不远,张爷爷,我们一起去吧。”
余幺儿仰头看着宋昭元道:“姐姐,你大病初愈,难得来次镇上,就去逛逛街,等日将落时,来驿站,我们一起回去。”
宋昭元道:“那好,你们路上小心。”
等余幺儿和张大爷走后,宋昭元看向临沂道:“你以往来镇上会做些什么?”
临沂不知道在看什么,收回目光道:“买菜,买米,买衣服,其他的不能说。”
这孩子真实诚,后面大可不必说的。
宋昭元道:“菜和米,现在家里还有,衣服也够穿,好像不缺什么……”
临沂这时出声:“可以买些肉。”
雪天街上的小摊不算多,但像肉这种时常有人光顾的,还是有出肉贩出摊的。
“这位姑娘,可是要买猪肉?”小贩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