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枝流落在外多年,回登州的路上还一直和两个男人在一起,梁语绮怕招惹口舌是非,只想远远地给她买个宅院住,再帮她招个听话会疼人的上门女婿。
金银珠宝,田地宅院,仆人夫婿,统统都不会缺她的,只是她不能留在登州丟她的脸。
徐惜时惋惜地点点头,“这是我娘的意思,我和我爹都不敢违抗,我还想跟五妹妹多待一些时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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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先生在家中宴请旧友,于席间痛斥皇帝无德无仁,太子生死不明就急着另立储君,太子妃无过无失却被冠上灾星的罪名并开除宗籍,其养母贵为河阳乡君,意外病死却无人收敛尸骸。
有君父如此,是太子及太子妃的大不幸。
他在朝为官时因为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人,虽致仕归家却也被昔日政敌盯着一言一行。
此番说话一出,就在登州城内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这场风浪很快席卷到了京城。
皇帝得知后龙颜大怒,下旨把柯先生抓拿回京,严惩不贷。
迫于百姓舆论,立瑞王的为太子的事情最终只得暂缓。
凌寒枝知道柯先生向来是谨言慎行的人,这番“酒后失言”恐怕是另有隐情。
思来想去,整件事情的受益者只有赵是澜。
若说他没有插手,她是肯定不信的。
而柯先生能心甘情愿当他的棋子,大概是因为他的独女柯韶琴。
这段时间,柯韶琴明里暗里对赵是澜示爱,赵是澜从没有明确表态甚至一直至纵容她接近自己。
凌寒枝起初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她一切明了。
他估计是向柯先生许了一生一世照顾柯韶琴之类的承诺吧。
柯先生青年丧妻,只得一女相依为命,爱女如命的他,恐怕会为了唯一的女儿豁出性命吧。
凌寒枝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要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了。
好在她已经被皇帝下旨除出宗籍了,从此世间再无凌寒枝,她可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安安稳稳当自己的徐家五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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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城西,悦来客栈。
沈藤清往地上一跪,“殿下,我们何日启程回京?”
赵是澜扶起他,“计划有变,此事不急。”
沈藤清面露难色,“可陆姑娘说殿下该速速回京。”
瑞王只是一时半会当不成太子,可他迟早会当太子。晚回京一天就意味着瑞王当太子的可能性又多一些。
赵是澜语气笃定:“孤被瑞王处处拿捏就是因为没有钱培养暗卫锻造兵器,如今好不容易接近徐振清,孤不想轻易放弃。”
沈藤清有点踌躇:“可殿下不是说徐振清不愿意松口吗?”
“打蛇就要打七寸,他既不愿松口,那就从他的女儿下手。”赵是澜虽年轻,运筹帷幄却已显露王者气范。
沈藤清不敢直视他眼中的锋芒,低下了头,“太子妃已经被除出宗籍,即将另外婚嫁,难道殿下要强娶她?”
赵是澜闻言摇摇头,“藤清,你向来有勇有谋,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心浮气躁的坏毛病?徐振清其人是有些傲气的,我们这样贸贸然逼他,可能会适得其反。”
沈藤清仍是不解,“那殿下是如何打算?”
赵是澜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我要让凌寒枝心甘情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