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一样。
“我感觉人生挺没意思的,有些人什么都有,有些人再怎么拼,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
左声拿着酒杯自嘲了一下,“我寻思着我对那个人就差两肋插刀了,可人家就是不喜欢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宁迦定一言不发地听着,左声平时瞧着爽朗,然而两个人喝酒的时候,一聊到感情,左声失意的那面就会流露出来。
宁迦定也不知道左声喜欢了谁,但他懂得情感向来不是什么给十分对方就能还几分的东西,多的是all in输得一穷二白的人。
“你呢,你怎么没话说,就放下了?”左声说到一半,拿酒杯碰了碰宁迦定的杯子。
宁迦定只是笑了一下,跟他碰杯,边喝边说,“我只是觉得总说这个好像没什么意思。”
左声听到却误会了,面色有些懊恼,“那我下次不说了。”
宁迦定连忙向左声解释,“不是说你,我说我自己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表白过两回人家都不搭理我,就感觉放不下真挺没用的,估计也就有点那什么不甘心作祟。”
“不是网上都说忘不掉的白月光嘛。”宁迦定放下酒杯,用手撑着脑袋。
“我有时候也在想,喜欢他什么呢,之前我给我一女生朋友打电话,告诉她我高中暗恋过一个人,现在还有点喜欢,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她说谁高中没喜欢过一两个人,纯粹就是得不到蠢蠢欲动罢了,可是我觉得好像不一样,我只是有时候想到对方有点难过而已。”
因为得不到所以内心那点不甘心作祟吗?宁迦定不确定,可他一下子就联想到早上做的梦。
突然出现在教室从女生中间走出来的许式南,对方问出那样一个本来不像他会问出的问题。
这难道不算一种执念吗?已经反映在梦中。
这种时候,宁迦定就很羡慕那些可以从感情中迅速抽身又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的人。
宁迦定谈过几段为期都比较短的恋爱,可是在恋爱中他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
即使开始觉得那人有意思,一走进恋爱关系,双方再相处愉快也给不了宁迦定更多别的感觉。
宁迦定的目光总是要回到那个远在天边的许式南身上。
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入到下一段感情,那么一段从来没开始的感情要怎么打败呢?
宁迦定苦思不得其解。
左声叹了口气,把手搭在宁迦定的肩膀上,“你上次表白什么时候?”
“二十岁。”宁迦定答得迅速。
“要不你再表白一次算了,有头有尾,这次对方要是不同意,你也趁早洗洗脸擦擦眼,拍拍屁股找下一家算了。”
左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给宁迦定出主意。
“那你呢,你表白过吗?”宁迦定没回答,问了左声同样的问题。
左声收回搭在宁迦定肩膀上的手,举着根食指在半空中摇晃给出否定的信号,另一只手拿起酒杯大口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干完,随后啪地一声放在桌上,“表白多俗,我不爱玩表白这套。”
说着,他大幅度起身推开椅子,拿起搭在椅背的外套就示意宁迦定往外走。
穿着外套的同时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爽朗的样子,刚才喝酒时的郁闷仿佛一下被扫干净。
“赶紧的,咱们早点回去睡觉,情感都是狗屁,上班才是王道。”
宁迦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左声勾着肩拉下椅子大步往外走。
左声这会儿开始抱怨工作,“这天天几千块死工资,恨不得把我当三个人使,劳动力还真是,又劳又动又榨干力气。”
酒吧上的两个空杯没过一会儿就被酒保收走,撒出来的酒液拿抹布一擦,吧台就又干干净净。
那些为情感发牢骚的话语,随着杯停的那刻,回声就又藏回了主人的心里。
宁迦定想,如果一段情感连表明这一步动作都不去执行。
那左声完全是自寻烦恼。
因为对方的回应永远是猜测,落不下来的回答就容易叫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