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吴县令派来的。”楚携秋看着她开口。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桃夭不愿多说什么。
不管接下来问她什么问题,她都顾左右而言他。
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桃花香,穗岁笑了笑:“我是丹修,我们早就吃过丹药了,你这个方法对我们没用。”
听完后桃夭脸色暗了暗,后面不论问什么她都不再说一个字。
一刻钟后,还是问不出什么,气氛有些胶着。
“发生了什么?”门口传来了沈清衍冷清淡淡的嗓音。
“你去哪了?”穗岁立马扭头看向门口。
穗岁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有妖来袭击我们,被我们捉住了,现在在询问。”
沈清衍垂了垂眼帘:“我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情况紧急,我先回去处理了一下。”
回去收拾了几个闹事的魔修,他早就知道这个桃花妖了,不足为惧,穗岁他们完全应付得了,所以他放心地离开了一段时间,顺便从魔殿里拿了些他之前看不上的破烂。
“噢噢。”问完后穗岁又有些发愁地看着桃夭,要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她可以把真相说出来就好了。
“我有真言符,需要吗?”沈清衍拿出来一张符纸,“可以用一炷香的时间。”
“要!”穗岁立马回应道,等接了过来后又觉得有些不合适,“这是高阶符,你确定现在用吗?”
高阶符在他们宗门有的都不是很多,沈清衍还只是个散修,这个符对他来说肯定更珍贵了。
“嗯,觉得用的上,刚拿的。”沈清衍不在意地说。
这种高阶符他多的是,她能用的上就好。
穗岁他们现在确实也需要这个,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将符用在了桃夭身上。
一炷香后。
事情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一年前桃夭之前在万川县伤人,送至官府后被吴县令暗自保了下来,私下帮他做事。
吴廷敬向来不满自己赘婿的身份,先是利用桃夭灭了李氏夫妇,将李府改为吴府。
现在又造杀人案诬陷李小姐,既可以光明正大地摆脱自己赘婿的身份,又可以增强桃夭的实力,将来更好的为他做事。
还可以给他博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简直是一举三得。
至于那个什么清三派的牧圳长老,也只是和他串通起来在百姓面前演戏的。
穗岁他们用留音石保留好了刚刚询问的所有画面和声音。
还把桃夭和被吴县令派来监视的人都控制了起来,以确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明天在行刑的地方把留影石再放出来吧,那时周围的百姓也多。”
“好。”
-
夜晚,月明星稀。
穗岁有些睡不着,在客栈的院子里看起了月亮。
“你在看什么?”沈清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穗岁没有转移视线,继续看着月亮说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月亮就会想起已经不在身边但自己却最思念的人。”
“你说,那天我们去的时候,李小姐一直看着月亮是不是在思念她的父母?”
没等回应,穗岁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看着月亮就会想起我的师尊。”
“我是被她捡来的,也是她一手带大的,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过她了。”
“他们说,看月亮人就会思乡,思故人,看着月亮就不禁会想,那个人她也曾在这样一个夜晚长久地注视过这样的一轮圆月吗,那时她心里想的会是什么?”
“许是月亮太过洁白,天空又太过广阔和深邃,夜晚又太适合用来怀念。”
“你呢,你看着月亮会想起谁吗?”穗岁扭头看向他,月光沐浴下,一切好似都被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连她的面孔都好似模糊。
沈清衍有些恍惚,他吗?
他看向月亮。
在早已被他抛弃的记忆中,好像就有个人喜欢看月亮。
她总是喜欢抱着他,看着月亮哀怨地唱那不知名的歌谣。
她那时看着月亮想的是什么呢?
我又为什么在现在会想起她呢。
-
次日午时。
李小姐和树妖被压上了行刑的台子上。
台下挤满了前来的百姓。
在念完罪行,板子落地就要行刑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且慢。”
穗岁他们带着绑起来的桃夭飞身到了台上。
“我们是天门宗的弟子。”穗岁亮出了弟子令牌。
“此事另有蹊跷。”
此话一出,立马引来一阵喧哗。
“你们在干吗?他们一看就是冒充身份扰乱秩序的贼人,还不上前捉拿他们!”原本打算躲在暗处的吴县令见状立马站了出来。
桃夭没回来他就知道恐怕要出事了,但此刻心里还是抱有些许侥幸。
楚携秋抬手定住了那些要上来的官兵:“大家请看留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