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带去你看看。”穗岁着急地捧着小花御剑飞向了太学峰。
太学峰肯定有师长或者长老知道小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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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魔尊饶命啊,我是被逼的,不是自愿的。”
“都是晁盖逼我们的。”
阴冷黑暗的宫殿大堂前,几名浑身燃烧着紫色火焰的人在地上痛苦翻滚着,嘴上不停地在向台上的人求饶着。
沈清衍随意地靠在台上的座椅上,漫不经心地抬手,地上人身上的火焰又大了几分。
像是明白了再怎么求饶也不会放过自己,他们的求饶声渐渐变成了咒骂。
“你就是个小杂种,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一个血包凭什么管理着魔界,你不配!”
咒骂声不绝于耳,台上的沈清衍换了个坐姿,微微挑眉,颇有趣味地看着地上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人,像是期待他们还会说出什么骂人的话来。
听了一会又觉得有些无聊了,翻来覆去就是那些个词,他早就听腻了。
“把他们抬回水牢。”
话音刚落,就有侍卫从门口走进来把人抬走。
“你就是个小杂种,一个破血包!”咒骂声越来越弱,沈清衍脸上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看着魔界阴沉沉的天,沈清衍低声喟叹道:“还是她那好点啊。”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呢。
沈清衍垂眸,缓慢转着手上的指戒。
会发现自己的小花不一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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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没有灵识的花是吗?”穗岁抱起小花,语气低落地问道。
“是的。”眼前的人回答道。
这是穗岁回到太学峰在草药园里找到的一位师长。
“可能是它已经成功化形离开了,现在留下来的只是它的一个,额,它的一个化身。”
“那师长你知道它是什么品种的花吗?”穗岁强压着泪意问道。
“这个花我不认得,世间花的种类多如牛毛,我也不是一一认得的。”语气温柔平和。
“好的,多谢师长。”穗岁鞠了个躬,用手抹了下眼角,然后飞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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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上的小屋,穗岁重重地把花放回在窗边,发出不小的响声,像是在泄愤。
回到自己熟悉的小屋里,穗岁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穗岁坐在床边,眼角低垂,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翕动,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砸在衣裳上,成了断线的珍珠。
周身不再有着往常朝气,而是充满了破碎感,像是个被抛弃的娃娃。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之前被师尊一个人留在山上的时候她就大哭过一次。
明明,明明可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什么原因都没有就消失不见了。
穗岁知道什么怕仇人找上门是借口,一个把她独自留在山上的借口。
但是她不愿多想,她只知道师尊救过她一命,从来没有害过她。
在穗岁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个人待在山上的生活时,她发现了小花。
她惊喜终于有生物听得懂她的话并且可以回应她了。
她期待着小花化形,想象着小花化形的样子。
期待结界解开后,带小花一起出去玩。
现在结界解开了,小花走了,又是毫无缘由地离开。
可能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为什么又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是真的,真心实意地把小花当成朋友的。
不过也可能是她自作多情吧,小花一开始也只是长在后山,是她自己主动把小花带回来的,也没有问过小花愿不愿意跟自己回来。
穗岁静静哭了一会,然后用手抹了抹哭红的眼角,擦干眼泪。
她知道哭只是为了发泄情绪,是没有其他用的。
就像当年她哭着跑向师尊抱着不让她走,但尽管她哭的再怎么撕心裂肺,师尊也不会留下的。
而现在她再怎么哭,小花也是不会回来的。
反正结界已经消失了,现在自己在太学峰上修炼,那么多弟子,总可以找到朋友的。
不差小花一个。
穗岁躺下,合上双眼,沉沉睡去,打湿的睫毛粘在一起分成几撮,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颤动着,看得出她此时的不安。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也拍打在了一旁的小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