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楼里的住户,在知道她是一个陪酒女之后每次一见到她就恨不得退避三尺,看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而一些脑满肠肥的男人总是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又换来女人们的指桑骂槐,什么狐狸精贱.婊.子这样的话她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记得曾经有一次她看见楼下那家的小姑娘因为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就把自己买来当早餐的面包给了她,结果孩子妈妈从后面冲出来一把打掉她手里的面包,嘴里骂着“什么人的东西都敢要,也不怕哪天得脏病!”
那个妈妈一路骂骂咧咧地扯着孩子回了家,嘴里警告孩子离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远一点。
等这一大一小回了家,她沉默地捡起地上的面包,擦干净包装袋上的灰土后一口一口地吃的干干净净,当时的屈辱和怨怒直到今天她依旧难以忘记。
“你叫何晴没错吧?”谈话进入正题,余姜也像之前一样安静地开始记录。
何晴点点头:“是的。”
裴越:“你在朝歌会所工作有多久了?”
提起她的职业,何晴眼神还是会有一丝闪躲:“差不多快三年了。”
“怎么想到去会所工作?天天喝酒对身体负担很重的。”裴越是老手了,自然知道怎么让人放下戒心。
何晴叹了一声气:“手里缺钱,朋友说那里挣得多,介绍我去我就去了。”
何晴家在农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何晴的父母重男轻女,生的两个女儿在他们眼里连儿子的一个指甲盖也比不上,家里的吃穿用度全都紧着金贵的儿子,两个女儿多吃半个馒头都要被唾骂是个就知道吃的赔钱货。
尤其是何晴这个大女儿,从小就负担了家里的所有家务,洗衣做饭带弟弟妹妹,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忍受父母的动辄打骂,曾经因为实在嘴馋偷吃了一个鸡蛋被生气的何爸打个半死,还要忍着疼伺候他们吃喝。
就这样何晴长到18岁,无意间听说她妈要把她嫁给村里一个四十多岁死了老婆的鳏夫,就为了收一个彩礼以后给儿子娶媳妇。
何晴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就跟着村里一个对她有意思的小伙子偷拿了几百块钱跑了出来。
刚开始两个人关系很好,何晴找了个小餐馆给人当服务员,男的卖力气给人装卸货,两人都勤快,一起租了个小房子,日子过的还不错。
结果才过了一年,那男的被朋友拉着去“涨见识”,让一个风.骚的小姐勾去了魂,不但把他和何晴两人辛苦攒的钱都花在了那个女人身上,还在她的蛊惑下欠了一大笔外债,还不上钱的男人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朋友的身上。
多亏何晴机智,提前识破了他的意图,趁他不注意收拾东西偷偷跑了。
但经过这件事后,何晴也已经心灰意冷,再加上她身无分文,吃饭睡觉都成问题,索性也一头扎进了这金银场,至少不用担心再被人给卖了,而且挣的也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