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男生一定要剪短发？”另一个看起来乖巧许多的男孩走近，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暖调。他打量了我一眼，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叫尚九玖，也可以叫我九九，他是谢安。”

谢安挠了挠头，尴尬地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可是这里的大哥。”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何祺然，十一岁。”家里管得严，除了比我大一岁的哥哥，我没有什么朋友。这是我第一次和其他小孩打交道，不免拘谨。

“十一岁？”谢安吃了一惊，“差不多嘛，我十岁，九九七岁。”

尚九玖不知怎么的，仿佛能读懂我的紧张，忽然问：“你会玩‘啵啵哔’吗？”

“会。”我点头。

“啵啵哔”是一个手指游戏，在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里相当流行。哥哥以前经常在房间里陪我玩，五代表盾牌，七是枪，大拇指则是弹药。

“那来一局？”尚九玖显然迫不及待了。

谢安也在一旁起哄，我没理由拒绝：“好。”

游戏毫无征兆地开始了。我和尚九玖同时伸出大拇指，补充弹药。

“啵啵哔！”我抢先出枪，用的是哥哥对付我的招数。

但尚九玖反应极快，机智地用盾牌挡下了攻击。

……

“我赢了。”我盯着他的手，他刚刚出了弹药，而我，正好出枪。

可胜利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发酵，我就被人拉进了试音间。又是大人，生活里到处都是大人，他们的世界只有利益，我早已厌倦了他们那副谈判的嘴脸。

“加油！暑假一起去我老家玩！”尚九玖在我身后喊道。

无名的海，却不再是孤帆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