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敢杀你了吗？”黑衣人的语气毫无变化，根本没受明歌的影响。

明歌的脸色已经隐隐发紫，她努力在喘息的间隙中发出声音，“……无命诀。”

听到这个词，黑衣人的瞳孔一震，瞬间松开了手。

无命诀是一种早就失传的功法，传闻只要学会这种功法，就能在一定时间内将自身实力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若是修炼成精，就能发挥出成倍的实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无命决可谓是比赛场上的兴奋剂，也因此被认为是禁术。

明歌知道剧本，雷星竹的父母就是因为无命决被杀的，而在未来的故事中，雷星竹也确实是无命决的传人，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她便想到了，仅仅是几句话是威胁不了这个人的，一定要拿出更有力的筹码。

明歌跌落在地，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新弟子中有一人名叫雷星竹的，我在试炼时曾见他用超出自身修为的实力。”

“他自身只有灵通一阶，但在试炼中却发挥了几乎二阶的实力。”明歌不紧不慢地道：“这个消息，那些长老们应该需要。”

“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依旧无足轻重。”

“我已经将这个消息送到柳长老手中了。”明歌挑衅地看向黑衣人，“若你非要杀我，长老们怪罪下来该如何呢？”

“你！”黑衣人再一次扼住明歌的喉咙，尽管难以喘息，明歌还是抬着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算你厉害。”黑衣人冷笑一声，松开手，“以后每三个月，你就在此地等我，去查无命诀的事。”

“等等！”明歌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代羽。”

看见他消失在夜色中，明歌也终于松了口气，她捂着被血迹晕染了一大片的小腹，忍不住叹气，“又要包扎一次。”

其实她醒来时夜色已深，根本没有时间向柳长老报信，但不影响她骗代羽。

高度紧张后的松懈让明歌的注意力分散了下来，腹部的疼痛也就越来越明显。从前山到后山的距离并不算远，但明歌的眼前却越来越黑，腹部滴落下的血迹一滴又一滴。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明歌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她忍不住暗骂一声。

躲不躲？明歌下意识地将离开原路躲进了旁边的树后，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被发现还要解释，希望这人赶快离开。

明歌半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听那人的脚步声。

靠近了，还有十尺，还有一尺……到了，离开了……不，他停下来了！

明歌刷地睁开眼睛，意识瞬间紧张起来，他发现了吗？

一道风声突然冲明歌而来！

明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下一秒一柄锋利的长剑便如箭般刺向了她……身后的树干。

明歌的脖颈离剑刃仅毫厘，她的心脏狂跳，顺着雪白的剑身看去，明歌看见了一个人。

他一身霜白色的道袍，站在树影的缝隙之间，明亮的月色将他的脸照得分明，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寒星似的双眸，明歌被清清楚楚地映在其中。

“你是谁？”

是清冷的声音。

实力差距太大，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这个人看起来不是坏人，先拖延时间找个理由。

“你又是谁？”明歌装出怯懦的模样，尽力表现自己的无害。

男子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他上下打量明歌，似乎是在确认她的身份，随后收起了出鞘的剑，“我是裴起元。”

裴起元？！

裴起元，听闻他自小长在长河学院，学院内各派所授他自七岁就开始学习，如今已是精通各派的术法了，所以众人都称他一句大师兄。

天下学院以灵通阶层定弟子修为高深，从一阶到九阶，九阶之后再无定级，只以入魂、神离简单区分，而裴起元，听说他早在十八岁时便通过了九阶考核，如今他的修为估计只有师长们才知道。

这些是明歌在卧底之前得到的信息，没想到来长河学院的第一天就遇见了他。

明歌看了看裴起元，腹部突然一阵剧痛，伤口又裂开了，她想了想，要不先晕倒？

她本就是强撑着意识，一旦放松下来便会轻易陷入昏迷。

“我叫明歌，是新来的……”话未说完，明歌的眼前便一篇漆黑了。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好像倒在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