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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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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当年的事并非事实!何况论资排辈萧将军也是长辈,岂轮得到你这小儿信口胡诌!”

“我是不是信口胡诌大家都知道,萧氏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盖棺定论,先生是想为萧家翻案?”

什么通敌叛国?什么盖棺定论?这些通通都是狗屁!

世人总情愿做成群的鹜,不究真相不辨是非,人云亦云亦步亦趋,好似这样他们才能顺着大势而活。

可他绝不要做那只鹜。

萧家的冤屈只有他知晓,他得让一切得见青天。

“世上有千百口,一人信口胡言便会有十人百人跟着传谣。一张嘴便可毁人清誉,甚至让百余口人丧命!到底为何,世人不肯睁开眼看看黑白?萧将军驻守北关八年,可曾有过半点失职?北关百姓大多受过将军恩惠,到底为何要恩将仇报!大家都愿意做糊涂人,无妄之灾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便都只想做看客。可人心不该是这样凉薄!”

“我不知道当年将军为何突然撤兵,可断不会是因为朝廷说的通敌叛国。那一战,将军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甚至连绝笔都写好了。”

柳祈问“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你与萧家是何干系?”

“老夫也曾受过萧家恩惠,萧将军待老夫不薄,老夫深信萧将军的为人。”

“既然萧既白于你有恩,当年萧家被抄,你可曾念着恩情救过萧家的人?”

他到底想问什么?

宋鹊警惕地看着柳祈,怒道“老夫只知道萧将军含冤惨死,萧家不该背负骂名,其余的老夫什么都不知道!”

看样子柳祈是问不出什么了。

可宋鹊一定要成为那个关键的“证据”,裴决也一定是萧子因,这样裴决才会心甘情愿入局,柳祈的计划才能推动。

沈韫不想多等,解决了这里的事她还得赶去建京复命。

于是她道“宋先生,你难道希望他一辈子都活在骂名之下?”

“萧家没有活人,他们全都已经死了!全都死了!”宋鹊情绪激动,双目湿红,颤声道“一百四十二口,一百四十二条命,全都死于莫须有的罪!”

“是吗?那萧子因也死了?”沈韫问。

话音刚落,宋鹊抬起眼泪纵横的脸,惊讶地看着沈韫。

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死了。”

“撒谎。”沈韫抽出短剑,眨眼间的功夫便将剑抵在了裴决脖子上,道“你当真要我杀了他?”

她不确定裴决的身份,可昨日柳祈说的不无道理。

挚友满门抄斩,不久后梅府突然多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养子。

这着实可疑。

裴决的功夫不敌沈韫,被剑架在脖子上时他竟来不及反应。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萧子因!”

沈韫冷声道“闭嘴。”

“这出闹剧到底还要做到什么地步?我劝你们趁早收手吧!萧家是反贼,你们如今对他们喊打喊杀,难道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沈韫挑眉,嘴角噙笑“你是在帮萧家说话?”

“我不会帮乱臣贼子说话!沈怀珠,你当真放着生路不走,要和柳望月走那条走不通的死路吗!”

“我不跟任何人同路。我只要公道,只要报仇雪恨。而萧家,就是我最大的仇人。”

“我不是萧家的人。沈怀珠,若你识大局便收手与我一起押回柳祈,朝廷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可以当一个功臣,从今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他给的条件真是越来越诱人了。

可恰巧她想要的只有柳祈给得起。

“裴大人当着我的面策反我的人,是不是太过自负了?”

“柳望月,你和你的老师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下一盘棋,一盘贼子和天家的棋。”

裴决冷笑一声“你当真疯了吗?”

房内几人剑拔弩张,宋鹊听得一知半解,只顾着盯着裴决的那张脸。

他早已认不出幼公子的模样了,可他知道幼公子一定还活着。

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会是幼公子吗?

“我不知道幼公子在哪儿。”他道“当年我确实救下了他,趁他们休整我将幼公子带走交给了一个人,那个人说会抚养公子长大,我便信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幼公子的消息。”

沈韫不信“你会随便将萧子因交给别人?”

“那个人是萧府幕僚,当年我一路逃难穷困潦倒,他却早已考取功名,我便将小公子交给他 。”

“那人是谁?为何之后你没有萧子因的消息?”

“我不知道。我那时心高气傲,跟那些人很少来往,我不知道他是谁。”

沈韫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不信便随你,幼公子兴许已经死了,萧家的人都死光了。你们要找他们报仇,他们的仇该找谁报?几位公子,老夫知道的都已经全部说了。萧家真的并非恶人,当年事发时幼公子不过七八岁,你们又为何非要向一个无辜的孩子讨命呢?”

宋鹊的目光落在裴决身上,泪眼婆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正值盛年的萧将军。

复州是回华京的最后一站,从复州出去之后便要去刑场了。宋鹊见到了身着囚衣的萧既白,头发凌乱,依旧身姿挺拔。

那天夜里他带走了熟睡的幼公子,一路上没有追兵,没有人发现。萧将军将一只银铃交给了他,告诉他走得越远越好。

可那年战乱刚平息,他身无分文,幼公子跟着他没有活路。所幸,他遇到了那个幕僚,彼时的他刚登科,愿意将幼公子养在身边。

为了让幼公子活下去,宋鹊别无他法,于是他将幼公子交了出去,约好待他找到安身之处便去接回公子。

可他再回去时,那人已经升迁至华京,幼公子的消息只在书信中传来,他也突然被秋水书院招去做教授。为了前途,他留在了渭州。

他的身上只剩下那只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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