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说得是,前些年同我和离的娘子,我到现在还念着。”
他这是什么意思?
苏顷皱眉。
“往事发生必有缘由,还是莫要作茧自缚为好。”
赵霁呵的一声。
行,是他作茧自缚,她苏顷倒是洒脱得紧!
“苏老板可知,有情后的无情,最是伤人心,更何况,不承认更是罪大恶极。”
他居然说她罪大恶极?!
苏顷咬住下唇。
“是别人不承认,还是自己自作多情,谁能说清。”
赵霁气笑。
好好好,他自作多情!
刘平和挠挠头,“你俩真不认识?”
“不认识!”
“不!”
两人异口同声。
“一见如故罢了。”赵霁咬着这几个字。
“那真是很好了。”刘平和哈哈大笑。
杨继指着舞台中央,“开始了,咱们快去!”
群英会开始,云翠楼高六层,六层成环状围着中央的荷花舞台,苏顷他们被安排在三楼包厢,正对着舞台正面。
舞台之上,天女散花,粉嫩的花瓣冲观者身上涌来,瞬间置身一片花海,美不胜收。
赵霁头一次见,好奇虽有,但更多还是憋闷。
四人之间不时推杯换盏,云翠楼莲花酿酒醇而极香,在冀州城的人想喝便能喝到,别的地方的总归没这么方便,刘平和和杨继又属爱酒之人,因此喝的也就更多,苏顷酒量一般,故意喝得很慢,一杯喝不到一半时,对方已经喝两三杯了。
这酒后劲也极大,杨继被醉得五迷三道,刘和平酒量大,还算清醒。
“这酒,我真得拉一车回去!”
苏顷笑道:“莲花酿封坛要几年,产量少,怕是拉不回一车,不过若你想喝,告予我便是,有了便给你送过去。”
“那就有劳苏老板了,往后生意上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刘和平拍着胸脯。
“有劳,眼下正有一忙,冀州城南城上坝有良地四亩及商铺五间,我决定盘下那些,可城内生意已然饱和,听闻济水镇有些新奇玩意,想着和刘老板合作。”
坐在对面的赵霁眉心跳了一下。
“我看行啊,只要苏老板能盘下那些。”
得到承诺,苏顷心满意足。
刘平和也满足着起身,“老夫内急,你们先喝。”
“等我。”杨继拽住刘平和,“我也去。”
刘平和嫌弃看了整个脑袋红成太阳的杨继,两人拉拉扯扯出了包厢。
包厢内只留赵霁和苏顷二人。
苏顷看着舞台,强行忽视这股弥漫的尴尬。
“看来你过得不错。”
赵霁率先开口。
“我看你也挺好。”
苏顷抿了一口酒酿。
“娘……你娘还好么。”
赵霁道:“多谢苏老板挂心,我娘还未醒。”
苏顷放杯的手一僵。
“是何缘由。”
“不知,大夫说是急火攻心,还需休养。”
苏顷感觉不对劲,她提醒道:“许是别的缘由,大夫是薛老爷找的?你应找别的大夫来看。”
赵霁讥讽笑道:“我若能让别的大夫进门,自然早就找了。”
苏顷:“……”
又是死一样的静谧。
赵霁也品了口酒酿,他正眼看她。“所以下周,薛家要竞拍南城上坝。”
苏顷不可思议道:“以往薛家与我从未有过竞拍,”
“今时不同往日。”
“好一个今时不同往日。”
苏顷将手中的酒盏重重放在桌案上。
“难道薛老爷没有告诉你,从此薛家与我苏家各走各路,互不干扰么。”
“他?”
赵霁挑眉,神情令苏顷顿感熟悉,她望向赵霁身后的铜镜,恍然这不是自己脸上常能见到的表情么。
“我需要在薛家扬名立万。”赵霁不紧不慢,给苏顷和自己斟满酒,“只要我能干出服众的事儿,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薛家为大,故而此事,他当然同意。”
“你就非要用这种方式?”
“那块地对你这么重要?”
“重要!”
他冷淡的模样令苏顷肝火丛生。
“方才与刘老板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么?!”
赵霁淡淡笑道:“那便拿本事来换吧,这块地,我势在必得。”
苏顷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
她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
赵霁别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