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的分量?
这句话一出直接让迟暝这个人都麻了。
掂量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分量这种事,他从不会去想,每想一次都是残忍。
这个世界上,他从不相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完全把他放在绝对首位。
比如秦骁,无论他付出多少,到头来自己这个私生子弟弟,永远都比不过处处逼迫他的母亲。
他不会自不量力去跟任何一个人比在某人心里孰轻孰重,他总是会输的那个。
可闻野却说:
“我看不得你流血,看不得你受伤,看不得你被人欺负,更看不得你受一星半点委屈,看不得你生病,看不得你胃疼,看不得你有一点不高兴……”
闻野默默流着泪,努力压制自己狂放奔腾,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飞蛾扑火般勇猛壮烈的情绪,拼了命想要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更平静些。
他说:“迟鸣,我会心疼。”
迟鸣,我会心疼。
迟鸣,我会心疼。
迟鸣,我会心疼。
……
迟鸣倏地抬起头,撑起上半身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一眼看透闻野灵魂深处。
看着总是那么酷,那么拽,那么强横的闻野,此时却满脸泪水,看向他的目光里,只有满腔满眼的疼惜。
这一刻,就在这个瞬间,他忽然很想哭。
他眼睛一热,猛的扑上去,狠狠吻住闻野紧抿的唇。
唇是软的,眼泪却格外苦涩。
迟暝两手捧住闻野的侧脸,两边拇指重重按住下颌,闻野吃不住力,被迫将嘴巴张开了一条缝隙——
……
初春气温宜人,偶尔春风一吹,户外活动的人们总还要穿一件便于穿脱的大衣或薄棉袄。
那些早早脱了厚重衣物,急于向世界展示好身材的大姑娘小伙子,口袋里总要为驱寒备一点姜茶。
窗外春风料峭,院里的那株桃花迎着第一抹春风才堪堪开出第一朵娇艳,窗内却转瞬入了夏。
燥热闷声蔓延,炎热灼烧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不多时便让本就红了眼的他们陷入狂乱。
像两头狂躁的兽,毫无章法地互相撕咬,恨不得即刻将对方吞吃入腹。
两颗相贴相依的心热烈回应着彼此相合的鼓动,宛若并肩作战的军鼓,一旦敲响,任凭暴风骤雨,剑戟刀枪,都无法让他们后退一步。
情人间的吻多数温情脉脉,放在他们之间却完全不适用。
唇舌之间的交锋愈演愈烈,直到有人实在耐不住战意冲脑的失控,先一步撤退投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才没让这场战火烧到更深更远的地方。
“闻哥,我想要你。”
迟暝的声音彻底哑透了,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对眼前那人的渴望!
闻野还在大口呼吸着,妄图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听见迟暝这么说,伸手把人拉进怀里抱住,声音粗重低哑道:“乖一点,你身体还没好。”
他奋力忍耐着,“你答应我的,要好好养伤。一切都等你把伤养好了再说,嗯?”
都到了这一步,迟暝哪还忍得了,眼巴巴望着闻野,“闻哥,不做到最后,我们也可以试试别的方式啊~”
闻野本就不坚定的意志摇摇欲坠,迟暝一看有希望,顿时来了精神:
“闻哥,你这样不难受吗?我来帮你好不好?保证让你舒服的~”
闻野眼神开始迷蒙,却还能勉强保留一丝理智,正天人交战要不要坚定拒绝,就见迟暝一口咬住他的耳垂,暧昧地用气音道:
“闻哥,我真的好想~你也帮帮我好不好?”
心里暗骂一声“妖精”,闻野正要点头,门外陡然传来一声敲门声——
“老板,小迟鸣,秦家来人了。”
听见齐游的声音,两人眼神瞬间清明。
“来的什么人?”闻野问。
齐游隔门回答:“秦骁和云姝,要见迟鸣。”
床上,两人默契对视一眼,闻野隐隐蹙眉,“要我回避吗?”
迟鸣摇了摇头,“不必。”说着就要起床换衣服。
看着他满背的伤,闻野忽然冒出一个不怎么仁义的想法,于是低头凑近迟鸣耳边,叽里咕噜一阵。
随着他的话,迟鸣眼睛越来越亮,甚至最后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闻野同样憋着笑,“你觉得怎么样,可行吗?”
迟暝疯狂点头,“你早说啊!早说我还瞻前顾后那么多干嘛?!”
他惊喜地看着闻野,“哥,就按你说的办!我可太喜欢你了!”
“少贫!”闻野捏捏他的脸,“快点上衣脱了,趴着去!”
临出门前,还不忘最后交代一句,“影帝大人,注意好表情,一会儿就看你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