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他敲了敲桌面,门外很快有打扮成店小二模样的暗卫进来。
“去太医院找萧医正,告诉她,准备动手!”
【萧医正?是萧老师要上场了吧?】
【小声问一下:有没有姐妹知道,今天萧老师心情还好吗?】
【看不出来耶,萧老师那边就真的是在很认真在演戏,不像某些人~】
【那完了,要是被萧老师知道我迟宝今天出戏勾搭野男人,估计又要动手了~】
“是。”男人应下就要走,又被迟暝抬手拦下。
“等等。”
迟暝微恼道:“你亲自去,问她有没有能让人乖乖听话的药。”
“或者蛊也行!”
暗卫领命,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迟宝,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迟宝,这个妈妈要好好教育你了,你这样真的不行!追男人,你可以不走寻常路,但一定不能走绝路,懂不?】
空荡荡的房间,迟暝坐在桌边,越想越是愤恨。
“不带我?”
“还想自己跑?”
“合着今天我绞尽脑汁搞色、、、诱,全都演给瞎子看了?!!”
【姐妹们听到了没?!我就说这小子是在故意勾搭他老公!】
【哟哟哟~~~原来是色、、、、诱啊~~~】
“看光了我就跑……”
【等等?!!我错过了什么?!!看光了?!!!】
【真的看光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秒都没切走!!为什么看光没有我的份?!!】
【导演!!!我要举报摄像小哥消极怠工!!!扣他钱!!!】
迟暝简直气笑了。
“呵。”
“渣男!”
【你光了不给我们看,只给野男人看!你也是渣男!!】
真是恨不得掐死他。
“不愧是极品渣男!”
“还没得到呢,就不珍惜了!”
“哼~”
他冷哼一声,诅咒:
“狗渣男!”
“祝他一辈子不举!”
“阿嚏!”
寿慈街上,闻野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迟暝那家伙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怎么就、就那么能祸害人?!
说正经的,比陈朵朵女士都能折腾!
更可怕的是。
大概真的单身久了,连看到个男的,他都觉得眉清目秀,心跳加速。
真是……
还真是——
闻野越想越憋闷得慌。
本来想问一些剧情相关的问题,都被他霍霍的忘了个干净。
整个脑子都木了。
可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他和迟暝从认识到现在,一共才不过一个星期!
那小子还真是——
有毒。
还是抓紧把这破综艺搞完吧。
搞完赶紧撤!
一定要离那混蛋小子远点。
越远越好!
原本该把迟暝的计划问清楚的,可……
除非重新回去,重新问。
只要想到又要面对迟暝,闻野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算了。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闻野蹙着眉。
“我才刚刚见过迟暝,回去就结果了姜妍,迟暝之后继位估计要被人诟病。”
“又不能直接杀了她。可是除了我,还有谁能动手呢?”
“最好,趁我不在狗皇帝身边的时候。”
就在此时此刻的皇宫。
萧余笙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姜妍的寝殿。
“陛下,今日的养颜汤熬好了,您要现在喝吗?”
姜妍从侍女手中接过汤药,当着萧余笙的面,一饮而尽。
“萧神医,怎么今日养颜汤的味道,与之前的似有不同?”
萧余笙恭敬答道:“回陛下,太医院今日新到了一批红豆,色泽比之前的那批更加艳丽。”
姜妍正要说什么,忽然一口黑血喷薄而出,顿时眼前一花,倒在了龙椅上。
萧余笙终于抬起头,露出那双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压抑、隐藏起来的蓬勃恨意挤满的眼睛。
方才未尽的话,被她盯着姜妍被极度痛苦折磨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继续说完:
“想必,如果做成红豆糕的话,陛下定会更加喜欢。”
“红豆糕?”
姜妍不住咳着血,瞠目欲裂。
“你怎么知道红、红豆糕?!”
她大口喘着粗气,“你!到、到底是谁?!”
看着她明明奄奄一息,还要强撑着最后一口问清楚的狼狈模样,萧余笙扬起一抹畅快又疯癫的笑意。
她咬着牙,恨恨道:
“妍儿,我是你最爱的姑姑啊!”
“小时候,你每日都会去我宫里要红豆糕吃。”
“你不记得了吗?”
耳边的声音已经开始渐渐变得遥远,可是姜妍依旧不停挣扎着,一次次尝试着想要抓住面前越来越模糊那道人影。
“你、你是……”
“姜、姜、姜——”
那只始终控制不住颤抖的手,终于结结实实落了地。
就像萧余笙心底那份已经隐藏了太久太久的恨一样。
落了地。
“姜姒。”
萧余笙撑着颤栗的双腿起身,将脊背挺得笔直,就像小时候无数次,母后教导她的那样。
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我叫姜姒。”
“是大雍璇玑女帝的嫡长女,也是大雍的第一任皇太女。”
“我,生来尊贵,却因一时心软,识人不清,家破人亡。”
“姜妍,这些年,为了复仇,我坏事做尽,早已不配为人!”
“我死不足惜,可只要能杀了你,百死又何惧?!”
“我,早已是地域爬出来的厉鬼了!”
“呵。”
她先是讥讽一笑,紧接着一行血泪滑下,她缓缓收回唇角,委屈地低下头,轻轻抽泣起来。
“母后,姒儿好想你……”
“您,能原谅我吗?”
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终于,也消散在了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