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裳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抬眸看向澹台烬,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殿下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澹台烬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说道:“一路小心。”
冰裳听到这话,微微转过身,清冷的月光恰好洒在她的侧脸,勾勒出柔美而温婉的轮廓。她的目光与澹台烬交汇,眼中似有波光闪烁,好似藏着漫天星辰:“殿下挂怀,冰裳记下了。殿下有伤在身,也望您多加珍重,早日康复。” 说罢,她微微屈膝,福了福身,而后才转身离去。她的脚步虽轻,可在离开时,又不自觉地放慢了几分,像是在眷恋着此刻这温馨的氛围,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缓慢,似是想将这一刻深深地印刻在心底。
“好。” 澹台烬轻声回应,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久久未曾移开,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宫门处,融入茫茫夜色之中,他才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
第二天,琉璃制品店依旧十分火爆,甚至比昨天还要火爆。
整条街上都排起了长龙。
店铺这么火爆,身为东家的冰裳应该很高兴才是。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了熙熙攘攘的街边,萧宝卷终于还是来了。
铺子里的喊声他都听的清清楚楚,他也看到了那些人手里的琉璃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确实是珍品琉璃无疑。
“是我小瞧了你!”萧宝卷高昂着头盯着冰裳道。
冰裳笑道:“原来是萧世子,我这人有个人生信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
萧宝卷冷笑道:“虽然十几万两对于我南郡王府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为了我南郡王府的尊严,我一定会亲自将十几万两拿回来。”
冰裳微微耸肩道:“那你得去找皇上了,毕竟我只是个跑腿的!”
什么?冰裳只是个跑腿的?萧宝卷听了心中一惊,难道其实是皇上指使的?
从冰裳那里追回这十几万两,萧宝卷还有信心,但是从皇上那里拿钱?
萧宝卷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不,不应是这样,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怎么可能会是皇上指使的?而且冰裳不过是一个小小郡主,怎么可能和皇上有联系?
所以,这一定是冰裳在狐假虎威!
萧宝卷冷笑讥讽道:“还皇上?冰裳你骗我?”
“世子,世子,刚刚得到消息,有宫里的马车从冰裳家离开了,马车沉甸甸的,应该拉的都是银钱!”护卫低声道。
果然!
冰裳竟然只是个跑腿的,幕后的人其实是皇上。
萧宝卷顿时死心了,这十几万两他是没法追回来了!不过他心里又忍不住松了口气,输给了皇后娘娘可比输给冰裳输的好看,更重要的是,回去也好交代。
不是我萧宝卷不努力,奈何算计我的人太强!
萧宝卷焦灼的在房间里踱步,身上散发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
“世子,被冰裳坑了十几万两不能放过他。”管事建议道。
“你特么净废话,本世子也想阻止皇帝啊。”萧宝卷没好气道。
“冰裳那贱人,实在是太嚣张了,真让本世子咽不下这口气!” 萧宝卷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旁,赵管家微微欠身,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轻声说道:“世子,老奴知晓您心里窝着火。不过您也别气坏了身子,要对付冰裳,咱们得从长计议。依老奴看,您不妨去找夕雾小姐商量商量。那夕雾小姐心思聪慧,说不定她能想出好主意来。”
“好,就依你所言,我这就去和她商量。” 萧宝卷下定决心。
过了些时日,萧宝卷收到了叶夕雾的来信。信中言辞恳切,两人在一来一往的信件中,逐渐将计划雏形勾勒出来。
不久之后,夕雾表妹的信如期而至。萧宝卷迫不及待地拆开,只见信上写道:“表哥,我听说你被冰裳坑了十几万两银子,这口气我也咽不下。我正想找机会收拾她,没想到咱俩想到一块去了。皇后娘娘的生辰马上就到了,这可是个绝佳时机。我打算在宴会上找个由头,亲手把冰裳推进水里。提前把那肥头大耳的武宁王引到宫殿内,在屋里点上结春蚕。等冰裳浑身湿透,必定会去宫殿里换衣服,等药性发作,她意识不清时,咱们就把她和武宁王安排到一处。到时候,她的清白就毁于一旦,看她还怎么在这世上立足!”
萧宝卷看完信,忍不住拍手叫好:“妙,实在是妙!这下冰裳那贱人可就有苦头吃了。”
萧宝卷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冰裳身败名裂的惨状 ,一场针对冰裳的阴谋,就这样在这看似平静的府中悄然布局,只等皇后生辰那日,掀起惊涛骇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