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下一秒蓦地刮起了一阵清风,绿叶沙沙,你只模模糊糊地听到Leaks咕哝了什么。
是的?
他是在回答你的那个问题吗?
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害怕让你收敛起笑容,略不解的与挂着微笑看你的Leaks对视,“你在说……”
他轻快点点头,语气里藏着兴奋和某种坦然后的甜蜜苦恼。
“你多聪明,敏锐,警觉。或许也不止这些,我们是一体的,你能知道我的所有想法。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些事情让你想到问出这个问题,但你就是知道了。因为那个邻居?”
“那个邻居打扰到你了,让你多了很多没必要的念头,我希望她能去做点她该做的事情,比如说,做饼干,她应该多去做点饼干。而不是去打扰和打断别人的美好生活。”
Leaks喋喋不休起来,他像个无奈又满足的包容者那样叹息。
“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唯独这个现在不可以,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无论是两周,还是半年,都太短暂了,如果你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你就……”Leaks又俯身在你身前,他总是让自己在你面前显得很低,像是彻底拜服你般。
但不是的。
“不能走。”他声音轻极了,深深凝视你。
哪怕他比你低一寸,一尺,一丈。低上放飞的风筝和人的距离那么长。那段线还是在他的手里,一段因偶然而生出的冤孽的线,连在你们之间,他随心所欲牵引着你,如此痛苦,不得自由。
“别开玩笑了。”说这句话时你的声音虚浮飘渺,不知道是因为处在月经还是什么,你有那么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仿若脑海深处的控制台被击中般,失去了身体与四肢的调动能力。
花束因脱力掉在地上,小猫因为Leaks靠过来而先一步弓身跑走,但它还是想继续亲近你,只能躲在不远处盯着你们打转。
Leaks没管那些散落一地的花,他牵起你受伤的那只手,爱怜的把指腹摩挲在伤口上方,对你的疼痛感同身受般也皱起眉,“我只是自私。”
他又喃喃说了很多,在向你袒露了这部分后,他的话和倾诉欲变多了。他向你解释他的想法,他觉得你的国家有种别样的威严,可控到让他感到不可控,如果你真的还是想回亚洲,想念亚洲风景和食物,你们可以去日本,泰国等等,后面的话,你听不清了。
你是不是没打算,让我回去?
是的。
只有这一问一答无限重复脑海,一股郁气憋在胸口,阵阵眩晕让眼球挤压得发疼。你耳朵里多了层隔绝的膜,一切声音变得扭曲又模糊,Leaks也从一个男人变成北极熊,魔鬼,希腊神像在你眼前晃动。
何去何从呢?
家。从未有一刻那么遥远,究竟是为什么变成了今天的局面,毁掉一切的巧合让你遇到。
这是你的命运吗?
你甚至没有力气来和他争论,拿不出任何精力去指责他的不守信用。坦言自己丑恶的人,有些时候就是显得那么坚不可摧,你要变成一颗碰石头的鸡蛋,还是同样坚硬的石头?
你急促呼吸,让因情绪起伏而供血不足的大脑平缓下来,同时试图抽回Leaks环握住你的手。
但他注意到你突然表现出的不适,想让自己成为你的依靠般握得更紧了些,连带手腕也包裹在内。
好紧好紧啊。
“放开我。”你快要哭了,胃开始痉挛翻滚的痛,你忍住想干呕的冲动,用另一只手捶打Lesks的手臂。
“别碰我!”
他听到你这么说,从那副甜蜜爱怜的神情脱离出,面无表情的平静,视线深深,一寸寸划过你的脸,他的手换了个姿势,强硬的分开与加入其中和你十指相扣。
他没怎么用力,但还是让你感到一些疼痛。这次你再也挣脱不开,错乱急喘几下,巨大的无力感让蓄力积已久的泪水滚下。
小猫也因此刻的氛围俯身炸毛,你克制不住的哽咽痛哭,“停啊!别碰我,能不能别碰我。”
从内而外的不适,尖锐的耳鸣此起彼伏,力气因情绪而大幅度流失,你没力气推阻他了,只能不断尽力喘息汲取氧气来勉强维持现状,维持自己不向更难受的境地而去。
盯着你无比痛苦般的泪痕满面,你的手也如同脱力般软绵绵的触感,Leaks眉头越压越深,他的手臂僵硬起来,在你又一次有气无力的抽冷气后,他抽回手。
那只生硬的手离开,你仿若解脱般低头弓腰,重归自由的双手蜷握在胸口,下意识的让自己处在一个安全和保护自己的姿势。
一滴滴的眼泪默默晕染,让你看不清眼前,你也不想看清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