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还想说些什么,Leaks眼也不眨很快挂掉电话,牵着你回到车里。
你偷偷打量他淡然平常的神色,心里估摸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得到的有用信息太少,只能听到来电人对Leaks挺熟稔,而Leaks也对他态度随意不留情面。
是朋友吧。你心里遗憾。
“你昨天说好的,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你非常后悔自己在Leaks家时忘记提出这个要求,你不确定他是否把你的手机带出来了。但你会一直提醒他,直到他还给你或者是出尔反尔撕下那副做作友好的面具。
Leaks先是不置可否,你略忐忑等待着他会说些什么,他手扶着方向盘沉吟了一会儿,从深蓝色牛仔裤袋掏出个手机给你。
经络分明腕骨削瘦的手伸过来,你看着眼前的黑色无壳裸机。
“你可以先用我的。我相信你不会做给我们带来不便的事。”他侧头对你微笑,调情那样盯着你,语气随意又亲昵。
你当做没看到他的表情,没多迟疑,也没给他什么保证,很快接了过来。
你开始故作轻松的在手机屏幕上滑来滑去,仿佛思考他手机里有什么好玩的软件,但在脑内斟酌着究竟要不要赌一把。
是继续装作温顺乖巧,等着他不知何时才能还回来的你的手机。
还是冒着风险借他的账号发送求救短信?
你思考片刻,决定放弃。
发短信具体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你要输入不短的号码和信息,以及删除处理这条短信。动作做快了一看就有鬼,慢慢来凭Leaks对你的关注度可能还没打几个字就要被他质问在做什么。
你还是不太敢在他眼皮子下面搞小动作。
思来想去,拿到的手机是Leaks的也没什么用处。你只好报复般点开了他的社交软件,看看他的联系人和聊天记录以侵犯他隐私的方式膈应他一下。
毕竟他就是这么对你的。
软件打开,是一整排不同男人如同复制粘贴般以大海或植物为背景拍摄的旅游照或自拍大头照头像,你觉得自己要脸盲了。
显示出的聊天记录也大多数用荷兰语说的,但你还是怀着某种好奇从最新那条点进去挨个看。
“……”
好没营养。
你看着其中的人要不然是给Leaks发自己钓了多大的鱼,就是像通知那样隔段时间给他发满屏的文字,还有的和Leaks你来我往的互晒电脑装机配置和游戏截图。
你沉默下去。
这种东西根本没有拿来看的必要。
你又快速退出一个聊了什么运动比赛的界面,决定找找他列表里的女性。
可惜Leaks似乎在这个软件连他妈妈都没加,直到你划到最下面看到了你自己也没看到有哪个女性的头像。
“……”
?
心脏重重敲击。
你控制着不要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指尖悬在那个很久之前你精心想出来的很特别的网名上,你点了下去。
密密麻麻。
这是你的第一反应。
他最后发给你消息的时间是在你拉黑他的两年后,
你向上翻着,不同时间一条又一条消息,而一个个灰色的勾显示这些消息从未发给到对方。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在自言自语,都是长段的荷兰语和一些随意又模糊的配图。
发给你的账户。
你呼吸吃力,突然不敢再去观察Leaks的神色。感觉某种难以形容的冲击情绪袭来,你没为被一个人在某个时刻这样依依不舍的在意有多开心,像吃到了酸涩果子一样的心情蔓延,既诅咒这个难吃的果子,又为它的刺激味道感官不得不给出反馈。
有意义吗?
你心情沉重起来,又随意翻到那些似乎他在某个警察学院拍的图片就停下退出来。
有病。
你默默骂了他几句,抬指把自己和他的聊天记录删了。
做完之后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掩耳盗铃般点进他相册里,可惜这里更没营养,照片很少,除了电子产品和一些他工作时的枪械装备就没别的了。
什么朴实无华的生活。
Leaks一直没再说话,任由你把手机翻来翻去都没表示。
你再次从一个荷兰语记账软件退出来,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