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仪也是第一次从能喝的东西上体味倒“穷凶恶极”四字,也是极为震撼:
“难闻死了。这是能人喝的东西吗?”
叶流光也面露难色:“是啊,三师兄。真的能喝吗。”
这味道和当时牧柳做绝世大屁阵相比,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牧柳叉起腰:“我都亲自试过了,你们还不相信我?我很靠谱的好不好!”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像确实不是很让人能信服的样子。
没办法,三个人只得掐着鼻子,硬着头皮把那隐身水灌了下去。
苦涩的液体滑过咽喉,程思齐强忍着干呕的冲动咽了下去。
那一瞬间,他把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都回想了个遍。
从今天起,这事也算其中一件。
他这边算好,再看凤来仪和叶流光,双双扶着墙,不断剧烈咳嗽,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别人谋财,三师兄真是害命。
这时,牧柳刚把乾坤袋放好,转身便见几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莫名其妙地说道:
“你们怎么喝的这么快,我还没说完呢。这隐身水药效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到时候失效了,还得接着喝。”
一想到待会又要遭此大罪,四人脸上瞬间布满愁容。
凤来仪反应最为激烈:“那你不早说?你做的这什么东西,居然只能管这么点的时间。”
“大师兄你也没问啊。”
牧柳脖子一梗,振振有词地说道:
“再说了,我这东西可珍贵着呢,能维持一炷香已经很厉害了。大部分人还没我强呢,喝完各个毒发,再妙手回春的大夫都没救回来。”
凤来仪打断了他的话:“行行行。快走吧。这辈子都不想再喝第二回了。”
牧柳一仰头,把自己那瓶也咕咚灌了下去,整个过程面不改色,仿佛咽下去的不是苦药,而是琼浆玉液。
三师兄真是铁胃。厉害。
程思齐想。
牧柳一马当先,大步向前走去:“没事,我这应该还有不少隐身水,够用。走吧,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还有?!!
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其余三人都不敢耽搁,催促道:
“事不宜迟,快走吧。”
“是啊,快走吧。”
几人一路插科打诨,朝着宗门方向赶去。
药水很快便生效了。
不得不说,牧柳还真有两把刷子,程思齐路过丹术堂时,正在扫地的外门弟子没有看到他们。
只有他们四个能看到彼此。
程思齐余光瞥见,李思和他的小弟们正跪在长阶之上。
李思面色苍白,应当没少遭那反噬的苦,按手臂的板痕来看没少挨罚。
宁司监就站在他跟前,原本和善的脸此刻阴得像地狱罗刹,双眼快要喷火。
他指着李思的鼻子怒斥道:
“你们明知道无为真人昨个当着全宗的弟子阴阳我,今日你们就上赶着节外生枝,惹他徒弟?”
李思的头埋得更低:“弟子知错。”
殿前宁何如来回踱步,转了半天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步走到那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子面前,咬牙切齿道: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程思齐可是掌门特地关照过的。万一他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什么跟掌门交代,拿你们吗?有啥仇拌嘴不行,非得把人打出事不可?”
那几个弟子大气都不敢喘。
毕竟李思出身门阀仙族,平日里养尊处优,即便现已从轻处罚,可之前哪受过这般大罪,忍不住嘟囔道:
“程思齐不过是个杂灵根的普通修士,怎么可能入掌门的眼?再说当时月华仙府的长老不也没瞧上他?”
之前百草堂弟子在定朔堂发难的事被在外的掌门得知后,掌门传信鸢翌日便被送到百草堂,那位惹事的弟子被遣回家反省三个月。
明明都有了前车之鉴,他这几个徒弟还是不安分。
想及此,宁司监的气血便翻涌直上:
“月华仙府内事轮得着你们管?他都是月华仙府的人了,你居然还去招惹他!你们几个是榆木脑袋么!”
他又压低了声音,恨铁不成钢道:
“现在长老里谁敢招惹定朔堂?也就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胆子大。知不知道那无为真人跟你们祖师爷,也就是前掌门……算了,不提了。”
那几个弟子满脸震惊,眼睛睁得像铜铃。
他不再说下去,明显是不想再回忆起来。
李思仍不解其意:“可前掌门已经仙逝,现任掌门不过是他远房表侄,一个活人还能被死人缚住不成?就算在牌位前骂两句前掌门也不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吧?”
宁司监气得额前碎发都竖起来了,他颤抖地指着李思,怒喝道:
“好啊,还敢顶嘴?是嫌刚才那二十大板不够丢人是吧?”
李思意识到说错了话:“师父!”
“别叫我师父,你们再给我跪两个时辰,在抄完五十遍门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走!”
李思噎得满脸通红,其他弟子顿时像被霜打的茄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今日当值打扫卫生的丹术堂弟子正躲在一旁偷偷围观,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也不知道李思师兄到底说了什么,把宁师叔气成这样。”
“好像是和程小师弟的事情。李思师兄还挺过分的。当时凤小世子还赶过来了,把李思师兄那一通整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