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上前,用力吻了上来。
唇齿被他强势顶开,林落迟当即便痛出了点点泪花,她墨眼噙泪,仰面时又似在顾盼生辉。
一声短促的呜咽自嗓间溢出,她忙不迭去抓住什么,好让自己不那么沉浮,谁知慌乱间,她竟扯开了顾榄之里衣的腰带。
顾榄之动作一顿,低头去瞧她的指尖。
莹白如玉,慌乱到尽往敏感处乱抓。
顾榄之咬了咬牙,匆匆抓起衣架上的锦帕,胡乱擦拭后将一直不敢睁眼的小女娘强势抱起。
她茫然地盯了他半晌。
直到被扔上榻,他俯身而至,她才倏然回神,急忙后退蜷缩着身体,“你……你要做什么?”
顾榄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她带回身下。
昏暗中,他淬着冷香的体温一压而至,“教你亲吻。”
这一次,他将船舶上的温柔,丢得一点不剩!
他执起被她扯进掌心的腰带,不再有进一步动作,而是闷哼一声,咬牙绑上她的皓腕。
腰带的织物是上好的云锦,绑起来并不会疼。
见她双唇半开,他收紧手臂,轻嗤的吐息带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告诫:
“惹上了我,还想着全身而退?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一番折腾,她的螓首已然涌出汗珠,“顾榄之,你说过,每日只教一遍,刚才你已经教过了……”
顾榄之闻言,也不急着动手,而是饶有兴致地拉开了些距离,指腹轻点她的下唇,不紧不慢道,“刚才是惩罚,现在开始今日教学。”
“顾榄之,我不反悔了,我错了,你……别这样!”她费力将头偏向一边。
顾榄之戏谑地笑了一声,抬手钳住她的下颌,“既然不反悔,又何必抗拒?这不是你作为承安王妃应尽的义务吗?”
“尚未成婚,还不算承安王妃,更何况,你打算如何安置谢韫玉?你都亲过她了,莫非你想始乱终弃?得罪了陈郡谢氏,如何与陛下交代?还是说,你想让陈郡谢氏的嫡女给你做侧妃?且不说谢家不会同意,就算是我……我也不愿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她一股脑儿地将心中的疑虑全数脱出。
顾榄之闻言,松开禁锢,指腹顺势掠过她的眉眼,讳莫一笑,“不愿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不对啊,我记得,当初你是愿意与林凰衣共事沈述的,怎么,沈述可以,到我这里就不行了?还是,这一切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嗯?”
林落迟挣扎着,一双墨眼半开半阖,“我从来就没有那种想法,是你记错了,你总是这样,自己记错了,事后想起来也不道歉,就只会欺负我……”
原本是安抚他的借口,可一说出口,满腔的委屈随之溢出。
原主造的孽,她来修正弥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真真是,委屈到了极致!
越想,心中越是酸涩,慢慢地,她的眼角泛起了红,压抑许久的情绪也开始决堤,“你都亲过她了,还来招惹我,还要我和她分享你,我才不要,顾榄之,你坏死了,你就是个虚幻的假人,我不要你了……”
最后一句道出,男人的呼吸倏然带上了侵略的冷意。
“你说什么?”
他垂眸,粗粝的指腹沿着她的后背,慢慢攀上后颈,接着虚虚掐住。
林落迟被迫扬起头颅,“我不要你了!”
她没意识到这句在她看来无关痛痒的犟嘴,听在顾榄之耳中,是何等严重。
顾榄之仔细端详着怀中人的神色,企图在她脸上捕捉到悔意。
可是没有。
她瞪着眼睛无声落泪,可眸底倔强依旧,宛如九岁的她,第一次为了沈述忤逆林凰衣时,那股至死不渝的狠劲儿。
“不要我,你要谁?沈述吗?”
气氛再度变得剑拔弩张,顾榄之俯身,微微带着凉意的薄唇兀自抵上她的螓首,“你三番五次为沈述伴读,给他研墨,被林凰衣抓了个现行,为此林凰衣将你逐出皇宫三年,那时你是怎么和沈述说的?”
他轻笑,吐息从唇齿逸出,浅浅喷洒上她的睫羽,“你说,你不会妥协,你与他可以鸿雁传书,因为你只要你的沈述哥哥!”
淬着冷香的吻在她眉眼铺展开来,顾榄之以唇为笔,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力度克制,却占有欲十足。
“落落,那时我也给你写了无数封信,你收到了吗?你读了吗?你可曾回过我哪怕一个字,嗯?”
林落迟被他的动作吓住了,她意识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可是……
不应该这样,这样不对!
她终于收了脾气,然,碍于双手被腰带绑得紧,她挣脱不开,只能胡乱推搡着他的胸膛,“我……写了回信,你没收到吗?还是说,你又忘了……”
女儿家的细腻,沿着手背化开一股沁凉,无意间的撩拨,最是致命。
顾榄之闭了闭眼,再度捉住她的皓腕带上头顶。
心跳怦怦,在静谧的夜里十分突兀,分不清是谁的心脏跳动得更快些。
只是……两颗心,贴得更近了,近到他微微侧身,就能感受到她绵软如雪,也不知它尝起来是否也清甜如蜜……
“顾榄之,我……我确定给你写了信,你好好想一下,是不是忘了……”
听着她的狡辩,顾榄之低声轻吼,“够了。”
他俯身,薄唇擦过她的耳际,最终停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边,一字一句道,“撒谎都不打草稿吗?回信,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