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吧！

但在此时，纪明霜单核处理的控制程式又开始发挥作用，真的是很奇怪啊……无论是‘鬼魂’还是‘异性’，都不是容易建立亲密关系的基础属性，至少对纪明霜来说是这样的。

但在这两种属性都发挥过作用之后，林然还是住进了她的房间里。

纪明霜试图思考。

纪明霜思考失败。

唉。

她点开手机浏览器，打开了收藏的网页，标题是：XYTQ晋级联赛一等奖获得者无缘全国数学邀请赛决赛。

她点开了网页中的图片，这张照片并不算高清，甚至都算不上清晰，但她一眼就能认出他。

照片里，他穿着树莓中学的新版制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树莓中学清逸楼的矮牵牛花坛前，他并没有看镜头，而是看着旁边，正在说着什么。

他一直都很好看，照片里的他，是那样青春，那样有朝气，就好像没有任何烦恼。不知道是因为他太过上镜，还是摄影师拍得太好，那样生动鲜活的瞬间，居然让纪明霜感到心中酸涩。

周可音说过，作为一只鬼，快乐只是短暂的幻觉，而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

林然轮回了那么多次，他的痛苦并不会被时间抚平，而是慢慢积累……怪不得初见时，他就像一件易碎的艺术展品，没有行迹，没有归处，只有水中捞月一般的绝望美学。

纪明霜放下手机，闭上双眼。

是的，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正因为意识到她心中的感情，所以她才必须要去一趟树莓中学。

也许她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那里。

无论如何，她希望他能有一个相对更好的结局。

哪怕是永别，哪怕不再相见……

……

这时，她收到一条短信，原来是快递到了啊。

她调整了心情，给小黑猫放了猫粮，又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她一边扎头发，一边问道，“林然，我们今晚吃什么呢？”

林然说，“林荫路新开的那家店，蒜蓉粉丝虾肉羹，蚝油生菜，外加一份米饭，如果想喝饮料的话可以尝尝他家的冰梅乌龙茶。”

纪明霜穿鞋的动作一顿：“啊？”

“怎么，你以为我会说，‘都可以’或者‘随便’？”林然说，“你最近也赚了不少吧，多少也去吃点好的，不用给我买，就在店里吃。”

“你真是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纪明霜提上包包，回头看着正在用餐的小黑猫，“小黑猫，好好看家哦。”

她出门的时候，看到小鬼正蹲在门口，暗蓝的皮肤，发白的瞳孔，但表情呆呆的，纪明霜问道，“怎么，他们派你来踩点？”

小鬼不知道‘踩点’是什么意思，只是安静地吃手，装作无辜的模样。

纪明霜说，“行了，你们进去吧，不过，仅限客厅，不许进我的房间，知道吗。”

于是，小陈哥、女鬼、保安小哥加上小鬼，四只鬼鱼贯而入，围观小黑猫吃饭。

他们最近经常过来看猫，小黑猫都习惯了，连头也不抬一下，纪明霜轻笑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先去了快递驿站，取了道长寄给她的快递，而后，她给道长打了电话，“喂，道长，我收到那两张新版符箓了，不过，这几个眼药水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道长说，“哦，那个啊，是试用的新品药水，抹在眼下，能看到鬼，不过不能经常用，会压低人的阳气。我原本想着，你应该用不到这玩意儿，但你接触的客户也许需要呢，嗯，这些是免费的，因为还在测试，如果还有需要，可以再找我买。”

“这样啊，谢谢道长，那符箓的尾款，我现在打给你……”

纪明霜一边说着，一边拧开了其中一个小瓶子，噫，这个味道，真的好难闻啊。

她赶紧把瓶子拧紧。

道长在另一头说，“不用了，有人替你付了。”

纪明霜：“啊？”

“你别多问，我和人有约定，这是要保密的。总之，尾款不用打给我，这两张符箓，你不能卖掉，更不能送人，你自己好好地拿着，知道吗？”

纪明霜：“知道了！”

“还有，快递盒子里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泡沫袋子，那里面是我之前画的几张旧版符箓，如果有人需要，你可以用这些，新版和旧版的符箓，你可千万别搞混了。”

“不会的，两种符箓的制作工艺区别还蛮明显的。”

“那当然了。”道长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这毕竟是我的得意之作，嘿嘿。”

“那谢谢道长了！”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之后，纪明霜去了林然推荐的那家餐厅，不顾林然的反对，她打包了两份餐食，又买了四份特色小笼包，回去之后，四只鬼都难得吃到美味的食物，特别是小陈哥，他吃得眼泪汪汪的，“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吃到小笼包，真好吃……”

女鬼也默默地点头，然后把企图抢食物的小鬼推开。

纪明霜尝了一口虾肉羹，真的很好吃，又鲜又嫩，香气扑鼻。

林然正准备开口，却被纪明霜打断了，“不许说话，安静吃饭。”

林然：“……”

纪明霜喝了一口冰梅乌龙茶，甜味不重，清新爽口，真好喝。

“我都计划好了，吃完晚饭之后，我要看两集电视剧，然后上床睡觉，明天直接睡到中午，高大师说过的，他要请客吃饭，办完事之后，带小黑猫去宠物医院……就这样，明天的工作也结束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早上六点，纪明霜就接到了徐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