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叔的语气不善，“关你什么事，小周把你派过来，就是为了关心狗？”

高大师插话道，“老张，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跟你说，这个小姑娘很有本事的。”

徐阳说，“就是。”

阿依也跟着说，“就是就是！”

这时，张大叔的哥哥已经吃完了烤肠，但他还没有吃饱，仍在到处闻着，高大师试着走了过去，张大叔的哥哥立刻凑到高大师的身边，用脸蹭着高大师的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神情姿态亲热极了。

徐阳说，“不是吧……居然还挺管用的，阿依，你可太厉害了。”

阿依说，“那可不，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有一根烤肠？”

徐阳说，“算了吧，这根我想留着自己吃。”

张大叔没有听到徐阳和阿依的窃窃私语，他蹲在哥哥的面前，怔怔地盯着哥哥的脸，眼角都是浑浊的泪花，“哥……”

纪明霜问道，“张大叔，关于狗的事，如果你不说清楚，那我也帮不上忙了。”

张大叔头也不回，“爱帮不帮。”

高大师也摇头叹息，“这……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张大叔沉默了很久，直到他哥哥已经觉得不耐烦，开始挣脱他的怀抱了，他这才说，“好、好吧，我全都说，但这也只是猜测，你们……先去客厅吧。”

到了客厅之后，张大叔的哥哥也跟了出来，他闻到了徐阳身上烤肠的味道，正围着徐阳团团转呢。

阿依还是有点嫌弃，毕竟是五十多岁的半祼大叔，身上又脏，味道又难闻，没办法，只能跟纪姐贴贴了，嘿嘿。

她把椅子搬到了纪明霜的旁边，看着纪明霜拿出了手记，又拿出了手机，好奇地探头过去，“那个，我能看看吗？”

纪明霜点点头，“可以。”

阿依看到了纪明霜手机浏览器的搜索栏，小声地念了出来，“树莓中学4.21重大火灾事故调查报告公布……”

纪明霜看向了林然，林然面无表情，“哦。”

纪明霜：“……嗯。”

阿依：“啊？”

纪明霜：“我点错了，不是这个。”

而后，阿依看到纪明霜在搜索框里输入：小狗的灵魂是什么颜色的？

然后，搜索引擎给出了答案，灵魂无法用颜色描述，请相信科学。

阿依在纪明霜耳边问道，“纪姐，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纪明霜点了点头，而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幸运的是，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喂，你好？”

纪明霜说，“那个，方婆婆，是我，纪明霜，我想问一下，小狗的灵魂是什么颜色的？”

方婆婆顿了顿，慢悠悠地问道，“哦，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这边遇到了一点事……”

方婆婆说，“你这个小姑娘，心还是太善了……算了，这么说吧，小动物的灵魂不太多见，你还年轻，见的不多，它们绝大多数都是白色的，灵魂的颜色跟皮毛的颜色无关，我家的小狗们，只有小白，生前是白色的，明白了吗？”

纪明霜说，“谢谢您，我明白了。”

方婆婆笑了笑，“没事干的时候，可以来看看我，不过最近不用来，我正忙着打麻将呢。”

纪明霜：“等等，麻将，是网上麻将还是？”

方婆婆：“呵呵。”

而后，方婆婆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张大叔也松了口，“我……我确实有事没说，那个神婆过来的时候，说是要叫魂，带了一只狗，但是……”

“但是什么？”徐阳问道。

“但是我哥……一直在闻那只狗的屁股，还用嘴去舔那只狗，那只狗是只小狗，被我哥吓得够呛，神婆就用那种防护用的铁丝网拦在我哥的身前，想把我哥和小狗分隔开，但我哥就跟受了刺激一样，一口就咬在神婆的手上。我、我当时都吓呆了，后来我反应过来，用棍子打都没用，我哥就是不松口，神婆让我把水浇在我哥的脸上，我哥这才松了口，待在角落躲着了，我还给神婆赔了三千块医药费，唉……”

纪明霜问道，“那你们家的狗呢？”

张大叔低着头说，“之前的狗不够听话，我哥就把狗给……”

徐阳说，“扔了？”

张大叔自知理亏，“我、我哥也不想的，但那些狗很恋家，扔了还能跑回来，所以就、就……”

高大师说，“你们做了缺德事？”

“没、没有……”

徐阳：“你倒是快说啊！”

“我哥就把狗送给工友们了……”张大叔又弱弱地补充道，“不止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