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阿姨也提着包包走了起来，见纪明霜来得这么早，而且已经开始打扫办公室，阿姨笑得很是开心，她从包里掏出几个印着‘好喝水果茶’字样的小袋包装，然后去开水煮茶，包装里的各种水果片和冰糖被阿姨倒进壶里，茶水很快沸腾，办公室里都是些温暖而甜蜜的空气，主管也走了进来，给纪明霜安排了工作，顺便用保温杯接走了一杯茶，阿姨也装走一杯茶水，去隔壁办公室串门了。

主管给纪明霜安排的工作并不难，但却非常繁琐，纪明霜偶尔摸鱼，偶尔工作，偶尔抱着茶杯发呆，工作时间过得还算开心，到了午休时间，关闭显示器的时候，却在屏幕的反光里看到了男鬼的身影……

不是吧……

又来。

纪明霜在心里吐槽，如果是某些恐怖电影的套路，她现在猛地回头，会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当她再看向屏幕，会看到一张鬼脸，纪明霜假装去倒茶，又趁机瞥了他一眼，他正坐在窗台边的办公桌前，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看着窗外，好像养在家里的猫啊……

不过他的衣服……这套学院系制服像是参加会议的时候才会穿的那种正装，对于身材比较肥胖或者矮小的人非常不友好，就算身材勉强合格，如果长得不够周正，也会表现得像个保险推销员……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是保险推销员呢？

因为她真的当过保险推销员啊摔，并且业务能力为零。大概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无法胜任，但怀着蒙混过关的侥幸心理还是决定试一试，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业绩。

……

晚上下班之后，依旧是靳尤白送她回家，只不过这次的司机是靳尤白的男友。靳尤白今天一天都很顺利，没有遇到奇怪的人或事，纪明霜也没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异样，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怀疑，难道说 ，今天早上靳尤白脸上的鬼影……也许是跟自己有关？

纪明霜的朋友不多，准确地说，她现在只有靳尤白一个朋友，她控制不住感到失落，怀着这样的心情，纪明霜委婉地表示了不想做电灯泡以及她的心肝宝贝小电驴蒙尘的事。

闻言，靳尤白看向了男友，“要不这样吧，你现在下车，换我来开车，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

男友：“？”

于是，在差点把男友踹了之后，靳尤白还是非常遗憾之后不能接纪明霜上下班。

回小区之前，纪明霜先去了生活超市，买来几份简单的速食早晚餐，在公寓的一楼大厅，她又遇到了房东小陈哥。在电梯门口还有一个穿着明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他提着要送给顾客的晚餐，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走进了电梯，纪明霜和小陈哥也跟着走了进去。

关于在电梯里的镜面上又看到男鬼身影的这件事，纪明霜已经比较淡定了，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纪明霜很肯定，这个男鬼现在是跟着自己的。

“那个，小陈哥，我有一个问题。”

外卖小哥疑惑地看了纪明霜一眼，而小陈哥看了外卖员一眼，而后站得离外卖员远了一些，对纪明霜说，“问吧。”

“这两天我在十三楼没看到别的租客啊……十三楼现在住着多少人呢 ？”

“目前只租给你一个人，我现在已经不对外招租了，毕竟这边房租便宜，压根赚不了多少钱，有些人一看就特别事多，我也不想把房子租给他们。”

“感觉我们这栋公寓楼的入住率不太高？”纪明霜又问道，“因为我发现晚上开灯的房子不多，明明这里的房子还不错啊，房租也很便宜，就是冷清了一些……这里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嗯……这么说吧，大事没有，小事不断，大多是些邻里邻居、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家在别处也有房子，但我还是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清净一些。”

“那在我之前的租客……”

“哦，你问他们啊，一对夫妻带着一位老人和一个小孩，没住多久就搬走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原因，毕竟我只负责收房和收租。”

“那小孩成年了吗？”

“怎么可能，当时那小孩才几个月大。”

“这样啊……”纪明霜若有所思。

夫妻、老人、小孩……年龄对不上啊……

这时，外卖小哥手机里短视频的声音突然中断了，大概是因为网络问题吧，不知道是不是老式的电梯都有这样的毛病，但纪明霜看到，外卖小哥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紧紧地握着手机，小臂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伸着脖子假装在看手机，但目光却紧紧地盯着电梯门。

电梯到了十三层，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外卖小哥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电梯，纪明霜和小陈哥面面相觑。

十三层的住户只有自己和小陈哥啊，外卖小哥送的外卖应该不是十三层的住户点的，看来是慌不择路了。这个人年纪不大，精力旺盛，阳气足，偶尔来这种阴气重的地方走一遭也不会有事，但他这副受惊的模样，反而更容易遇到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之类的倒不至于，但是生病还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纪明霜提着购物袋走到了家门口，借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看到门口的地面上有一个灰灰的小东西，她把它捡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