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吃醋?”
明明只有两个字,却硬是让明远深说出些婉转悠扬的语调来,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将方雅宁所有的感官都紧紧缠绕。
她一下愣在原地,眼睛里是毫不作伪的震惊和意外:
“吃醋?你?别开玩笑了,你为什么要吃他的醋啊?”
明远深没说话,只垂着眼睛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方雅宁被他盯的口干舌燥,心率也一点点地攀升起来,前言不搭后语地:
“你没必要啊,他既没有你长得好看,也没有你有钱,而且也...”
她声音卡了下,语速紧跟着慢下来:
“而且也肯定没有你对我好。”
“你为什么要吃他的醋啊?”
方雅宁是真没想过有这种可能,主要是她打心眼里就觉得,吃醋这两个字和明远深这个人是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
话音落下之后,房间里有几秒无声的安静。
紧接着,明远深很轻地笑了声: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我老婆和别的男人一起喝咖啡吃饭,而且这个男的还在某种程度上给过你人生鼓励,这种情况下,我难道连醋都不能吃吗?”
他话说到最后甚至咬文嚼字到有些委屈的意味,方雅宁只觉得神经像是过了电,酥酥麻麻地让整个人都变得不清醒起来。
她从潜意识里是觉得明远深这句反问有些强词夺理,但双唇张开,说出的却是:“那,那你吃吧。”
明远深垂眼看向被自己臂弯揽住的女孩,明明眼睫和呼吸都在飞快地颤抖着,却还是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唇角笑意更深,得寸进尺地:
“那我既然都吃醋了,你是不是得哄一下我啊。”
方雅宁本来就被他靠近之后身上的热气蒸的脑袋发晕,再加上这一问,更懵了,喃喃道:
“哄?”
“怎么哄啊?”
话音刚落,方雅宁就感觉到明远深的手握到自己腰上,紧接着微微用力,将自己整个人抱到小柜子上。
动作的关系,身体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暧昧的气氛猛然将窜出来,密不透风地两个人包裹住。
明远深的唇几乎是贴着方雅宁的面颊和唇角,呼出的气息也像是撩人的火星:
“宁宁,把嘴巴张开好不好。”
像是来自欲望深处的蛊惑,方雅宁脑袋一酸,还没来得及想,双唇就已经先一步分开。
紧接着,下一秒,明远深的唇就这么直白的、侵略感十足地压了上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却是方雅宁第一次体会到几乎快要击穿大脑皮层的、如同疾风骤雨般来袭的窒息感。
她的手几乎是不受控地抬起来攀住明远深的胳膊,毛毯也因为动作从肩头滑落,露出一侧纤细又修长的脖颈和肩膀,和睡裙细细的肩带搭配着,有种灼目的冲击感。
明远深伸手捏住方雅宁的下巴让她的头微微扬起,紧接着,舌尖往外退,将激烈的吻变成了很轻地啄,一下一下地落在方雅宁的唇瓣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隔着睡裙很轻地蹭着方雅宁腰侧的皮肤。
睡裙是丝绸质地的,很轻也很软,带着指腹的力量和温度,几乎快要将方雅宁全身的水分带走。
她眼角憋出几颗生理性的泪水,手接着往上,直到撑在明远深结实的胸廓上,才哑着嗓子:“明...明远深...”
小猫叫似的,像是撒娇。
明远深眼眸暗了暗,和哄似的应了声,但无论是手上的,还是唇上的动作都没停。
啄吻顺着唇往下,像是旅人摸索陌生的地图,一路蔓延到脖颈、锁骨,最后堪堪停在异常柔软的皮肤上。
手上轻柔的触摸则是在整个腰上或轻或重,像是在弹奏一首经典的钢琴曲。
方雅宁只觉得手脚发软,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冒着热气,她止不住轻哼了声,在房间细碎的水声和布料互相摩擦的声音中显得异常明显。
“明远深...”
绵绵软软的、紧张到要哭不哭的颤音,像是从发麻的脊椎上传出来。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似乎是嗯了声,但又好像没有,唇依旧覆盖在锁骨上,与其说是在亲,不如说是在咬。
方雅宁又嘤咛了声,也顾不上别的了,在大脑里有一个烟花炸开之后微微垂头,分开唇,有样学样地咬在了明远深的耳廓上。
咬的不重,更像是某种撒娇似的报复。
她看不到眼前人的神情,只在最后听见他似乎是很低沉的笑了下,
慵懒的,滚着欲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