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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猜遇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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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带队抵达了村落,找了个有几间房的小院安顿好重伤员,布置周围的警戒。人民政权的领队留下了十人帮忙,其他人带着轻伤员离开投奔最近的人民政权基地,再安排送往UN难民营。

小院里,最大的一间房被安置了几个重伤员,医生时时刻刻守着。

一个受轻伤的男人没有随大队离开,因为他妻子是重伤员,目前伤情不稳定,不能再移动了。他妻子的腿在炮弹袭击时被炸断了,医生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但因为缺少消炎药,他的妻子一直高烧不退。人民政权那边药品一直送不到,再这么下去,他妻子撑不过两天,所以他提议出去找药。

据他说,距这里几个小时的车程有一个小城,那里有家小型诊所,他曾经干供货商的活计,和诊所的医生做过生意。而且他还知道诊所里有间密室,用来存储药品,说不定诊所的人撤走时没能带走所有药品。他想碰碰运气,去哪找药。

女医生也要求一起去,现在伤重患们急需一些药品救治,不然医生算是白忙活。男医生救人时腿受了伤,行动不便;医务兵得留下防守,本就人手不够,所以只能女医生外出找药。

周维问我:“能一起去吗?保护女医生。”

我同意了。

目前,以周维的小队建制,防护默契度是最高的,我一个外人反而被边缘化了,不如单独行动。男人是本地人,这里的男人都会用枪,自保不是问题。我只需要保护女医生即可。

男人开车,我和女医生坐在车后排。

我试探问女医生会用枪吗?她点点头。看她这不算自信的模样,应该不是个常常摸枪的主。

我试着把手枪递给她,当然保险没开,我担心她一不小心走火。

她忐忑地搓搓手后,接过了枪,然后一直拿在手里,保持着枪口向下。这个举动,我颇有好感,应该有枪械教练教过。她要是接过枪,下意识直接拿枪口对人,那我一定收回枪。

几个小时后,我们进了一座破败的小城,比国内偏远小县城的环境差多了,笔直的土路算是主干道,错落分布在路边的平房,或少数几栋楼房,最高的不超过五层。小诊所在一个岔路口的边角。

男人很熟悉这个小城,在进城前,他把车子停下,告诉我们步行进入,小车目标太大,容易成为武装分子袭击的目标。虽然战乱已经席卷过了这个小城,常住民为了躲避都撤离了,这里算是一座空城,但有可能一些游散的武装小队会经过,或是暂时把这里当停留点。

男人带我们绕路,在建筑物之间行进,隐蔽性很好不易让人发现。男人在前面,女医生走中间,我殿后。我提醒女医生打开手枪的保险,她照做了,紧张到吞咽口水。她应该很清楚,这就意味着这把枪随时处于激发状态——可以杀人。

我们经过一栋两层小楼时,发现了停留在此地的武装分子,一个五人小队,站在破败的小楼倒塌的门口,抽烟、聊天,步枪虽然都握在手里,但看他们的状态,并不紧迫,随意站、靠着墙,或坐在石墩上。

小队里根本没人警戒,如果我有意攻击,从他们身后的窗口she击,一梭子子弹都能把他们全撂倒。

男人带我们悄无声息地绕过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继续向小诊所前进,终于安全进了小诊所。这建筑主体结构还算完好,屋内虽脏乱不堪,但上下的楼梯完整。

男人摸索到了地下室,在一排排杂乱的货架后面推动了一个柜子,赫然一块墙面出现,一道暗门推门进去,里面是个封闭的房间。我大概瞟了一眼,几个大柜子,零零散散放着一些药品。看来诊所的人撤离时,没能把药品全部带走,或是打算将来再回来取。

我没有进去里间,而是守在门口,三个人全进去了,万一被人超了后路,就是关门打狗。女医生和男人进去找药,不久他们就分别背着医药箱出来了。女医生说找到了需要的一些药品,已经很难得了。

我们从地下室往上走时,我排头,让他俩和我保持五步的距离。我仔细聆听,靠墙缓步上楼,手枪已握在手里,临到楼梯口拐角的位置,莫名有种感觉便停了下来。男人情急,根本没留意到我的举动,直接冲了出去,我及时把他拉了回来。一颗子弹险险擦过他的手臂,然后室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看来我们还是被人盯上了。

如果此时对方在对面楼里放个狙击手,那我可惨了,走在最前面的我铁定被瞄。换了是我打埋伏,不会在人一露出楼梯拐角就开枪,而是放小队人走出来,等到了走廊再开枪,至少能收拾排头几个。

对方应该是没把我们(一男两女)看在眼里,我非常喜欢被人小看。

谈战曾说,我的外表非常具有迷惑性,不了解的会以为我就是个弱质女流,不像欧阳依依,随便往那一站或是坐都散发着极强的侵略性,一看就是个惹不起的主。我的迷惑性可以看作一种保护色,起到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效果。

男人虽然受了伤,但依然端起了步枪还击。在这样一个战乱频发的国家,双方开枪火拼是家常便饭,就像在街上溜达跟人打招呼一样平常。

对方火力挺猛,一直压着我们打。

女医生紧张得蹲在墙角,哆哆嗦嗦握着枪,枪口朝向天花板,一枪没开。这样的情况早预料到了,我也从来没考虑过女医生是个武力,她能在这样枪林弹雨的情况下,保持镇定已经很理想了。

我示意男人和我换个位置,他站立姿势开枪吸引火力。

我突然卧倒侧身挺出墙面,伏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对方两人身体部位偏出墙体,被我打中腿部或脚,然后人倒地时又被我瞄了头。长久被龙奕训练的习惯,就是先放倒对方,然后打头,因为考虑到对方穿防弹衣,打上半身效果不佳,可能给对方留下反击的机会。

我的突袭显然打乱了对方的节奏,男人趁对方前排火力不济,后排补位的空挡,也打伤了一人。经验很重要,男人显然是经历过枪战的。

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我又扔出了两颗手雷,把对方包圆了,枪声戛然而止。

这么一闹,动静大了,得赶紧跑。

我们从另一面出了诊所。这时候,隐蔽性就不是考虑的问题了,城区就这么大块地,要搜索并不难,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打算隐蔽,而是赶紧跑路,尽快脱离目前的地域。

直接靠双腿跑到我们停车的地方,我是没啥问题的,边打边退。但带着医生可就不好说,更何况还不能全速跑起来,背着医药箱耽误速度。而且我看女医生也不是个体能优加的人。

只有我一个武力值,要兼顾四周,保护医生,并不方便替她背医药箱。

出了诊所后,我告诉男人就路边找辆车,能开动就行,油箱够不够用不是问题,开到我们停车的地方,再换自己的车。但放眼望去就近没有车可用。

男人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然后钻进了一个居民房里,推出了一辆摩托车。挤一挤,要坐下三个人勉强还行。

突然诊所方向传来了爆炸声。

我刚在我们出来的地方用手榴弹设了gui雷,应该是有人追来触发了手雷。

我让男人带着医生先走,我殿后。三个人挤一辆摩托,后有追兵就是挨打的份,而且目标过于明显。

我告诉男人:到了停车的地方,不用等我,开车赶紧回去送药,我会自己回去。

女医生显然不忍丢下我,开口想说什么,已经被我不由分说推上了摩托。

男人很明智,清楚目前的形势,没有任何废话,启动摩托就开跑。看他那着急的样子,真恨不得给摩托加个火箭助推器才好。

我迎着诊所的方向退了回去,找了个角落准备打伏击。我一个人便能放手干了,可进可退,逃跑也方便很多。我不是那种非要以武力证明自己的人,能不硬刚尽可能避开。如果不是要给男人和女医生拖延时间,我才不主动出击。

追击我们的人着了我gui雷的道儿,受了伤,于是他们也扔出了一颗手雷探路,掀起了一层土灰。

我一直关注那个方向,换了步枪瞄,看到灰尘里有人影晃动,便开了枪,正中目标,人影倒地,后面没人敢再冒头。好在对方人数不多,应该也消耗了多半,剩下的又惜命,也没做出强烈的反击。

我仔细听着男人和医生离开的那个方向,也没传来大的响声,看来他们没遇见围堵。这帮人脑子一根筋,完全没考虑包抄的事。

我算着时间,男人和医生应该到了之前停车的地方,开车走了。我也赶紧跑路,我担心对方被打不服气会招援兵。我边跑边找车,也顺了辆摩托。看来这个小城镇的主要交通工具是摩托,许多家都有。

等我回到驻扎的小院时,女医生一直站在屋子外翘首期待,看到我,兴奋不已,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

周维迎上来说:“都说了不用担心!Q的武力值能顶一个小队。”

我告诉周维,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取药这么一闹,已经不安全了,虽然我回来时,有刻意掩盖痕迹,但只要有意追踪,被找到是早晚的事。就这么上路是有危险,但不能在这坐以待毙,我们无端被炮击不能赌对方的仁慈。

周维:“病人刚用药,过了今晚情况稍稳定些,明天就动身。我马上联络UN,知会人接应。”

晚上女医生看顾病人后,再次找到我表示感谢以及丢下我的愧疚。

我:“是我让你们先走的,没什么好抱歉的。再说了,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当然以你为先。”

女医生沮丧的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别说保护自己了,一点忙都帮不上。根本不敢开枪。”

我安慰道:“你的手是用来救人的,各人擅长的领域不同。枪给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让你拿来保命,如果我不在了。指望你开枪上战场,那我们军人才是废物了。”

女医生突然热泪盈盈,握住我的手说:“你和他说的一样。”

他?哪个他?正想问来着,有人叫女医生说病人有情况,让她过去看看。

兴许女医生不只遇见我们,看她长期和UN合作,免不了常常跟军人打交道。通常在战区,我们都把医生当宝贝疙瘩护着,他们这群白大褂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关键时刻得靠他们从死神手里抢命。

第二天,周维有条不紊地安排撤离的事项,已经联络上了UN,并告知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出发,半路就能汇合。

周维派出了侦察兵先出发探路。

我和通信兵去山坡上收通讯设备时,发现了异样。设备被架在石块间,离设备两步距离的沙石地上印了一个脚印,按鞋底印的纹路看不是我们的人。我用中文小声跟通讯兵说先不收设备,并告诉他有外人的脚印在附近。

通讯兵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随便检查了一下设备,就同我一起往山坡下走,好像我们只是来例行公事检查一样。

通讯兵故意对着通话器大声说话,像是和指挥官联络报告情况,让监视者以为我们放心走了。

我则顺势躲在了路旁的一块大石头后面,等监视者露头。

通讯兵的渐行渐远,声音也随之减弱。果然监视者探出了半个身子,观望讯通设备。

好勒,被我抓个正着,我一直靠在石头侧边端着狙击枪瞄人,一枪正中监视者的胸口,子弹穿心而过。

我确定监视者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挂了,没能发出信息。我稍等了十秒,没见到第二个监视者出现探查,才放心。

通讯兵又折返,回到了我所呆的石头边,由他上去确认监视者身份以及收回通讯设备,我负责掩护。

通讯兵收回设备后,我们一起往下走。他说无法确认监视者身份,对方衣服和武器都没有辨识度,身上也没有啥代表性的标志。

山坡上枪声一响,我便及时联络了周维,并告知他目前我们被监视的情况。他二话没说,立刻催促队伍出发。

等我和通讯兵回到小院时,第一辆车已经出发了。病人只能就着担架放在皮卡车的拖箱里,或是缩短担架放进越野车的后排座,一切优先病人,我们就只能挂车外或坐车顶了。

给摩托加了油,这就是我的座驾了,我行驶在车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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