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着这男子,回头望众人。
“——还有没有愿认罪的?”她问。沉默片刻,继而有人上前。她叹了口气。
一处便解决,维里昂的计策果奏效——并且,这也肯定了她们的怀疑:唐默泰普和这些商人确实联系紧密,且立场始终不明。她清点人数,经过数个喊冤的青年人,目不斜视,不露任何犹豫,心中惊讶:她们就不可能冤枉了人么?但实在是不能动摇,否则功亏一篑。她使这一队士兵押送犯人至牢营,又在选区交界处,等来了另一队。她在路上看着,见那匹红马,载着她,从夜色中来了。
“——你们根本就没有所谓名单罢?”
两人相遇,她垂头,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昆莉亚沉默片刻,摇了头。
“肯定是维格斯坦第那人精,真是恐怖。”她唏嘘:“不过,也怪他们内部不团结,我们还没出手,差点就打起来了。”
她苦笑。“一切还顺利?”
她缓缓点了头。“还行。”她说。她下了马,将自己的马让给另一个士兵,同她一起走。居民机警,看见外面士兵穿梭,知是有事发生,都熄灯灭声,二人并肩行在窄街上,天上环月照耀。她抬起头,出神望着。
“好像那天。”她冷不防说。昆莉亚随她抬头,勾起嘴角,点头应。
“嗯。”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察觉塔提亚心情低落,心中思索,终于不明。她犹豫片刻,轻声询问:
“是我突然带来任务,打扰你们的晚会了么?”她道歉:“实在抱歉。你那时就还喜欢这活动。”
她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笑了笑。
“我是喜欢吃,不是喜欢这个活动。”她回答。沉默继续,昆莉亚更不明,只察觉她虽心情渐枯,却意外,不若往常,回避众人,反倒同她步调,离她近了些。她心下更担忧,认为恐是出了何事,但不便速问,只缓慢前着,直到宫殿渐近了,四周又喧哗,她才同她开口:
“我刚刚和安克塔打了场。”她抬手捂住嘴。昆莉亚转念,忆起是塔提亚的同事,斟酌道:“……你二人起了冲突,后来恐有麻烦?”
她没有回复。人群往来,使她二人靠着;她感到她的僵硬。
塔提亚?她问道,不由弯腰,去寻她的面孔,光照一刻,不由惊愕,因见她面上的痛苦。
“——让我恶心。”她低声说,握紧拳。她尚不能反应,她已奔出去,推开沿路人群,一路向宫殿上去。
——别推啊!
有人叫。“劳驾,劳驾。”但她心急如焚,抬高手臂,同样数顺着她的路径向上。人太多,她离得越来越远了,追不上。
“塔塔!”她叫道,一筹莫展,心中焦急,伸出手,看她在她的指缝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