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车窗外面陌生而又繁华的城市,心中充满了期待,也夹杂着一丝紧张。
从祁同伟怀里出来,他仅仅握着对方的手,毕竟这是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的依靠。
祁同伟带着祁宇出了火车站,打了一辆车。
“师傅,去市医院。”祁同伟抱着祁宇上车,习惯性的把他抱在自己腿上。
“好嘞,先生。”出租车司机回应后朝着一个方向出发。
早在B市祁同伟就从当地警察处得知祁宇的身体状况很不好的消息,一颗心就始终悬着。
之前因为拐子村的事耽搁了些时日,如今回到京州,也没急着回家,他就迫不及待的先带着祁宇前往医院检查。
出租车抵达医院门口,祁同伟付了车费,牵着祁宇快步进入门诊大楼。
挂号排队,做完这些事之后,就是在监察室门口等待。
直到医生喊了祁宇的名字,祁同伟跟着一起进去,心情忐忑不安。
医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和蔼老大夫,他示意祁宇坐下,开始询问一些基本情况,同时为祁宇把脉。
祁宇一一作答,随后,医生严肃的说:“孩子,接下来需要做一些身体检查,你把上衣脱了,让爷爷帮你检查检查。”
祁宇犹豫了一下,缓缓脱了上衣。
他其实不太想脱的,总觉得自己像一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看光,何况他身上的那些伤真的很丑。
当他那皮包骨头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时,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也随之显现。
新伤旧伤布满了后背,手臂和胸膛,有的是细长的鞭痕,有的是淤青的块儿状伤痕,还有烫伤,划伤,砍伤,大大小小数不清究竟有多少。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医生的眼神瞬间凝固了,眉头紧紧皱起,眼神满是震惊与心疼。
他轻轻碰了碰祁宇身上的伤痕,仔细查看,嘴里嘀咕着:“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眼神怀疑的瞅了瞅一旁面色惨白的祁同伟,又觉得不太可能,他认识祁同伟,汉东的厅长,电视和新闻上经常能见到。
祁同伟脸色惨白,弯下腰,颤抖的抚摸着祁宇身后的一道道伤痕,仿佛每一道伤口都割在他自己身上。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狠狠的道:“他们……真该死一万次。”
祁宇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沉默了一会儿,调整好情绪,轻声说:“已经不疼了,我没事的,爸爸。”
祁同伟轻轻抱住祁宇,他没敢用力抱,这么瘦弱的身体,他真怕一不小心就抱骨折了。
“儿子,是爸爸不好,都怪爸爸来晚了……”四十岁的老男人祁同伟心里充满了悔恨,要是他早知道自己有儿子,儿子就不会遭受那么多非人的折磨了。
医生在旁边看着,叹了口气,说:“这些伤痕有些是新伤,有些是旧伤,孩子吃了不少苦啊。除此之外,孩子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免疫力低,需要好好调养。要是不能得到好的治疗,对寿数会有很大影响。”
祁同伟抬起头,满眼的痛苦和悔恨,对医生说:“贾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贾医生点点头,安慰道:“祁先生,您也别太着急了,当务之急,还需要给孩子做个全面检查,看看他身体里有没有受到损伤。”
接下来,祁同伟陪着祁宇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虽然只是90年代,但汉东省的发展还算不错,医学方面已经从国外进口回来不少先进医学设备。
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很漫长,祁同伟和祁宇坐在医院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