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景别扭的点了下头,此时一阵树枝断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山林入口处若隐若现有几个歪歪扭扭的人越走越近。
“小心!”陈清言率先看到他们,那哪里是人!分明是木偶人!它们个个手里握着刀,歪七扭八的从林中走出来。
“陈爱卿!”皇帝第一时间找陈元平呼救,陈元平也在陈清言那声‘小心’之后拔步朝皇帝跑去将他挡在自己身后。
陈元平和亓官成耀都是先皇留给他的,皇帝对他们两人甚是信任,好在这两人也从不辜负他的信任。
下山的木偶人已经和留守在营地的护卫打起来,但木偶人来势汹汹,护卫的刀根本伤不到它们,一时间高下立分。
“它们不是木头吗?为什么刀伤不到它们?”权映阑躲在陈清言身后,眨眼的功夫已经遍地死尸,亓官景和祈津泩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见此情形脸色惨白。
“赤木屠尖”陈清言说“这是赤妖一族的宝贝”
“赤妖?”祈津泩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清言。
“赤木屠尖?”亓官景思考了两秒“从没听过”
“妖族?”权映阑倒是比在场的其他女人更冷静“这不是神话故事吗?世上真有妖魔鬼怪?”
“当然”陈清言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跟西蛮打仗的时候,被先代蛮王算计,深入西边大漠,折损了两万将士,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
“在西南边界,我以为我要死了,就是一只妖救了我”陈清言轻描淡写的说完,亓官景先问她“那只妖怪在西南边界做什么?不会是蛮族豢养的吧?”
“她说……”陈清言欲言又止的看着亓官景,目光有一瞬胆怯,但还是说道“她常年在西南边界徘徊,她在找人”
陈元平的佩刀是先皇所赐的宝刀,据说是前朝著名刀匠刀功强所铸,威力无比,气贯山河!他拔刀护在皇帝身前,原本坐在下首的一众大臣,在老丞相亓官成耀的带领下,也溜溜跑到台上,躲在陈元平身后。
高台之上虽然安全,但高台之后并无遮拦,陈元平怕有人自后偷袭,根本不敢离开,眼看着守营护卫所剩无几,其他守将四处勘察尚未回归,整个大营能活动的战力居然只剩下陈清言一个人。
她没有武器,只能捡起地上的刀剑勉强抵抗木偶人的进攻,尽最大努力保护身后三人。
木偶人接二连三的进攻让陈清言防守的颇为狼狈,忽然‘唰’的一声响,有剑过林梢的声音,落叶从空中飘下,一把剑带着铮铮剑光自林中飞来。
“洮……”祈津泩大喜,刚想喊就被亓官景拽住,眼神瞥向皇帝,示意他闭嘴,祈津泩回过神,立刻闭嘴。
洮生剑停在陈清言身前,陈清言没有一丝犹豫,执剑一跃而入跳进木偶人圈中,剑气所过之处无人敢挡,洮生锋芒毕露之下,赤木屠尖所做的木偶人根本抵挡不住千年古剑的威力,一个个被砍断手脚之后再扎入心脏才停止活动。
将木偶人都打倒之后,还不及皇帝仔细看,洮生剑便又直奔山林而去,祈津泩提起的心瞬间放下,原因无他,这皇帝是个爱兵器的人,他有好几个兵器库里存着上千件神兵利器,只要他看上的,都会想方设法搞到手里。
原本一切尘埃落定,谁知一声极其轻微的‘咻’带着一根妖针从林间直射而出,没了洮生这一地的破铜烂铁也挡不住这一根妖针!
妖针直直朝着亓官景而去,陈清言纵身一跃挡在亓官景身前,妖针触及陈清言时被一股极其强悍的金光挡住,金光往外弥散,整个山林狂舞,山上寺庙门口的万龙古钟无人敲击却狂响不停。
“你……”亓官景目光复杂的看着陈清言,陈清言却直直往后倒去,亓官景连忙接住她,之间她脸色灰败,嘴唇干裂,说不出哪里有伤,却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陈清言?陈清言!”
“清言!”
亓官景和权映阑都慌了,祈津泩立刻喊人叫太医,陈元平这才发现女儿的状况。
另一边,鸾笙离开陈清言的身体追着妖针发射的方向往山林掠去,那根妖针竟然能触发烛龙给她的护命印记,此妖不可小觑!
鸾笙在山上见到了洮生,她坐在树上悠闲的晃着腿,看见她还打了声招呼。
鸾笙忍住鼻头的酸涩,跑过去一把抱住洮生“我以为你也死了,缙云和后稷,他们都说你死了”
洮生拍拍她的背“没死,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鸾笙直接戳穿她的谎言“你带着全族被灭的怨气投入铸剑炉,以前你周身总是森寒冰冷的,你作为凶剑而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的形体虽然没有变化,但你身上的凶气不见了”鸾笙伸手摸向她的额间“你的铭文呢?刚才你停在我面前时,我差点没认出你”
洮生张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禽滑宁呢?既然你还活着,那……”
“他也还活着”洮生说“在金穹顶,至今”
鸾笙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声音都在颤抖“至今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孪蟲珄是什么?”洮生说“那是上古诸神都无法轻易诛杀的兽王”
“大洪荒时期,上古诸神联合才将孪蟲珄封在雷泽,自从伏羲关闭神界不再与地界来往,雷泽的封印渐渐松动,大水爆发之后,共工伏诛,孪蟲珄冲破封印,主人只是一个普通人族,怎么可能杀死孪蟲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