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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食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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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诞生的0.23秒内,斯卡蒂脑中有23个自己正以不同速度坠落:有的还在撕扯研究日志,有的则是咀嚼糖块,更有浑身长满∑符号的自己捂脸痛嚎……所有时态在歌蕾蒂娅无固定面的圆盘上得以播放。

……直至现在,斯卡蒂还未能解读对方那些莫名其妙话语中的任意一句。仅凭这一点事实就足够让她感到些许惶恐。

恰在这时,′斯卡蒂′像洞察人所想那般抱住了斯卡蒂,亲昵地握住人手一腕,使双方两掌相合又相对。她拥住她,头颅埋至斯卡蒂心口。过分紧致的拥抱,斯卡蒂有些传不过去,而对方的程度比她更甚——胸膛仿佛被无形的压强凹陷,′斯卡蒂′的发丝间又渗出磷光黏液,每滴液体滴在斯卡蒂身上,它们承载着斯卡蒂23次坠落的记忆碎片。斯卡蒂能感受到。而被迫回忆起的她拼尽全力挣脱这个怀抱,可那只是加速‘斯卡蒂′的开裂……对方锁骨处皮囊脱落——204页日志从人体内掉出。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拯救不是你所期待的,但不必气馁……我的同胞。″她摸过斯卡蒂的脸,随意搓摸起斯卡蒂的发团,插入,理顺后,又挥开碎发,散落,像滑过的雨丝。

″我送你回去……同时,也期待着与你的下次相见。我的半身。既然你无法选择,那就挑择能人为你示范。″

被上下其手的人顿了顿,想说什么,却是感到拥抱忽的紧束,而她又像是脱离了对方的怀抱,飘到河中流下。。。

呼噜。

她吐出一个泡泡。

当您阅读至此,本*第204页的∑符号已成功寄生在您的视网膜。不必惊慌,这只是个开始——毕竟我们都有责任,带它们回家。

……

……

……

为什么一定要互相了解?才能走下去?

斯卡蒂不明白。她只想要平等。平等的对话,平等的沟通,平等的帮助。先前的爆炸中,歌蕾蒂娅救了她,同时,歌蕾蒂娅有难时斯卡蒂也会做出同样的事。只要这样,她便可满足。

然而,当"平等"二字出口时,松手的斯卡蒂听见了遥远的呼喊:″Gia…″

″Gia-diia……″

……

不必好奇,也不要在因身份未知而提问。

只因,

[审判日已至。]

以鹿的假面示众之人沉声道,放眼望去,会发现人五官凑紧挨实,枝干似的双角独立,具体神情被遮挡。本应存放瞳孔的晶状膜凭空消失,填充内目的是多重的红眼珠。对方手捧一物,身形亦无限拉长、扭曲。

仿佛是为抨击人的作为,宣告此为徒劳,又像是沉默的哀求,它\她\祂说着。

″……我们遭受的苦永在。″

而后祂突然燃烧。焦黑的失色皮毛无力耸拉,鹿角似要与红炭相认,在表层结出一块又一块的裂块。

对方还在向前走。

斯卡蒂还看到一人:其四肢被荆棘扎捆紧,身形朝下,如受难之主般占据倒十字架位。

——结束燃烧的祂举起手中刀刃,沿颅顶上骨骼游走,到顶后则向下切割。钢铁在融化期间嘶嘶出声,银水淌着凝黄油脂,流过软体组织。又在之后抚起了那倒挂的银发段,如弹奏羊肠弦那般点奏。

恍惚间,斯卡蒂感到某种有韧性的物体在自己掌间流连。她低头,看到的正是——

歌蕾蒂娅。

“……″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

斯卡蒂察觉异样,尽可能在伤害造成前,将手臂缩回。但那太晚了。

半蹲跪在地的人扭转刀口,企图将束缚解除。却是徒劳,刀划不开刺扎,反而因此锈蚀。哪怕抛下器具用双手使力掰扯,也只是增加伤口成果……斯卡蒂一度以为自己遇到了僵局,可随后她便感右手肘一紧,是歌蕾蒂娅。对方捏住了她的手肘寸,嘴唇蠕动,不知为何,斯卡蒂总觉得对方未尽的话语里蕴含着一切的解决方法——仿佛饥渴之人追循水源,循着内心急切的希冀,斯卡蒂任由人所为。而后,歌蕾蒂娅控着斯卡蒂的手弯折,拾起刀刃,再是停留于自己胸膛。

冒然诞出的荆棘之冠安静置于其颅顶,分明并未生根,却还是稳妥固定住在了发海。环绕歌蕾蒂娅周身的刺扎消失藻类植物(除了打湿贴身衣物外,恐怕也只起到表层的禁锢作用。)

歌蕾蒂娅的神经与肌肉产生一次极细微的抖动:因存在,我们免受苦。

″……"

稍后,血在那具躯壳中得以解放。

……

……

……

″同学,说话你这个实验成果是怎么得到的?之前我们实验时也有在控制变量,但是并没有得出你这个结果……″

重新睁眼时,斯卡蒂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围着时已来不及惊讶,便推开正前方询问的一人,挥手,谢绝好意,一离开人群便跋腿就跑。

″您等等我!″

焦急的,略微有些失态的孩子快速理清了逻辑,即:她已从虚假中醒来,回归了真实的世界。而如果梦中的一切有隐喻什么的话,那此刻她的醒来一定是为了改变。所以,斯卡蒂才不惜无视围观人群,也试图让那般敷衔退场的白芝麻小点停步。歌蕾蒂娅遇险,然后会消失——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即使斯卡蒂和歌蕾蒂娅并非是多亲密的师生,也并无特殊关系,甚至关照也可算是歌蕾蒂娅作为师长的份内之事。

但那也不是总得让歌蕾蒂娅与她处在对立面,才能破解她困扰的理由,更不是能袖手旁观对方之死的。

不要忽视她的声音,请看向她。

奔跑途中,内兜钥匙扣露头,而后的碰撞声形似克莱因瓶共振频率,每声响动都在地面和斯卡蒂的身后留下不可见的∑符号刻痕。

……

最终,歌蕾蒂娅有所感应,双击右耳,按停耳机播放,款款转身,而斯卡蒂宛若崩飞的箭矢一样撞扑进人怀!砰!两人身骨双双倒地痛嚎。斯卡蒂缓了缓神才吐出离魂的噫语:谢谢您看到我,听见我。歌蕾蒂娅报以诡谲的沉默,选择动动手指告诉大家:她还不是尸体。再把清澈愚蠢,但有力的大学生从自己身上扒开,才勉强道出无事。

是的,看,找,闻,听都行。

哪怕企求一丝泄漏,也并不是打破才能得到。一味顺从欲望,满足自己,只是让错误发酵……人是不知足的。差异固然会激化矛盾,但过度的参差只会让人望而生却,绝非和人硬抗到底,来索求那不属于自己的答案。

她从歌蕾蒂娅身上起来,出于帮助,又搀起人一臂助力。斯卡蒂从来无需歌蕾蒂娅的全部,歌蕾蒂娅是歌蕾蒂娅,也只是……一位颇感威严,但总体不坏的师长。

——所以,

周遭开始响起尖叫,冒似是某类重物砸倒在玻璃上。咚,咚,

″……教授?!″

好像是……玻璃碎掉了?

——已经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然而,下一刻,

斯卡蒂到身后的人群发出了似悲鸣般的呼啸,“是……歌蕾蒂娅教授?!她掉下来了,快拨急救。来人……″

什么,

斯卡蒂有些无法明白对方所说的内容了,明明,歌蕾蒂娅就在她的掌心啊……

有温度,有起伏,

于是她回头,想纠正说辞,

却见人群口中,那所谓′落下来′的歌蕾蒂娅双眼紧闭,血肉不全,而肩胛骨空缺,让人难以想象对方是以怎样的姿势贴住玻璃。

而后,斯卡蒂读懂了对方的口形:

离开……她。

代指的对象不言而喻,斯卡蒂仅呆愣一瞬便已照作,可来不及了,斯卡蒂手中的″歌蕾蒂娅″睁开眼,

紧接着,

斯卡蒂和人无瞳之眼对上,再挨近。

而在短暂的凝视后,对方全身化为洁白的飞羽,2400片羽毛落下,交叠,最终聚合成破窗之鸟。飞鸟本体的喙部开裂,在斯卡蒂防备的视线里,从幽深的喉道中探出的部位却并非长舌,而是……手,被黏液包裹的手。手的指尖捏着正在啃食书页的▇符号……文字在跳舞,蠕动着死去。斯卡蒂握住飞羽的掌心被突如其来的坚硬刺穿,而这仍然不算结束,七扭八歪的文字在她视网膜上组成了一段话:……第一个∑符号开始啃食自身,如不改变,它最终将退化成▇……那疼痛才消去。

“滴,滴。″

斯卡蒂鼻腔一热,伸手摸去便是血柱流下。

咳,咳,

不停眨眼的斯卡蒂自己心口刺痛,所视的一切既为模糊的光影……暗红的灌木丛,浆果,黏稠的汁液被她咽下,再从心间流涌。还有一格黑长方格掉下,咕咚嗝嗝,是什么?

终端,不知何人的终端在砸击地板。

疑惑与情绪气泡愈发状大,斯卡蒂甚至目睹到了泡层碎裂的瞬间。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温暖,和携有忧虑的呼喊……是有谁在叫她吗?

斯卡蒂,你怎么?!

……清醒一点!别睡。

姐姐……?

斯卡蒂睁眼,望着面前人——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她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对方是歌蕾蒂娅……歌蕾蒂娅?斯卡蒂目光移窗,发现暗红的痕迹早已消失,而身后的人群依旧走动,仿佛不曾被这边的光景吸引,也不曾发出那声惊呼。啊,是这样啊。斯卡蒂只是一撇之后便收回了视线,她已经想明白了。可那双暗红的,带有焦急,和姐姐一样的眼神没有。所以,斯卡蒂看着人的口型一直变化,似乎说了很多,虽然听不全,但是大概是让自己多撑一会儿,别放弃求救的意思吧。可已经晚了,时间都不够了,毕竟自己的心口一直在流血。而且这是梦啊,梦中被固定的事物不会改变,就是因为也没必要在意,所以也不喜欢改变。更何况对方,歌蕾蒂娅只是被捏造出的幻影,没有自主意识,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那股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那个幻影却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甚至没顾上一旁摔落的手机。

那个被程序设定好的人物此刻并未像所有的旁观者一样袖手旁观,而是,在说话,

"醒醒,斯卡蒂。坚持住,救援马上到。″

一如歌蕾蒂娅本人,

"别把眼睛闭上,看着我。″

轻翻眼皮,她便跟那道果决的视线相撞。

″你不会有事。″

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对方竟向她承诺死亡并不会降临她身。

″……″

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对方会这般肯定呢?一样的话,由不一样的人在不同场景饰译,明明内核不同,你却能与她说出一样的言语吗?而那眸中也竟是真诚的关切,没有作假……

她知道了,斯卡蒂半阖眼,氧气慢慢从她的腹腔中离开。

歌蕾蒂娅一直都没有变过。

可死亡却照常发生。

如果一切都没有变,事态却反常的迎来了失败,必须要做出一者的死亡才肯罢休。就代表一定有某样事物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那么,出问题的是谁,这点就极其明显了。

——是她……

是我。斯卡蒂嘴唇蠕动了几下,扔出微不可闻的答案。对方没听见,问斯卡蒂说了什么。于是斯卡蒂加重语气重复,放手,歌蕾蒂娅。结果仍没有成功——她确信歌蕾蒂娅听见了。可对方却不遵从,只是死死握住她的手,力道堪称恐怖,即使是这局已然麻木的身躯也仍能感到某种钝痛。再坚持一下,救援马上就到。对方重复着类似的话语,没有人生来就应该是被牺牲的……急救车在歌蕾蒂娅脸上投射出片状蓝光,似某种无声的囚笼阴影。斯卡蒂的眼神晃动,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像突然重打起火的没油货车。那刻歌蕾蒂娅像看穿了她的真正的意愿,选择加大了手中紧握的力气来抢夺这份生命,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没错,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不,不是,我不是要说这个。斯卡蒂打断歌蕾蒂娅;勉强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说……带它们回家。她的眼神指向自己的内兜,但没力气去掏。好在歌蕾蒂娅瞬间明白,行动力也拉满,手指进去没几刻便将物件拿出——一串钥匙扣。锡圈上捆定了五把由大到小的塑料钥匙。这是什么意思?歌蕾蒂娅的疑问发出不到两秒,斯卡蒂就掰上人手腕道,虽然有点不合时宜的熟悉,但是歌蕾蒂娅说的话真的好像她的母亲……和姐姐……一次的失败并不能代表全部。所以,把东西交给歌蕾蒂娅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不等歌蕾蒂娅发问,斯卡蒂继续说,谢谢你,歌蕾蒂娅。但是我的愿望只有这个。拿着它,带它回家。然后,活下去吧。

歌蕾蒂娅没说话,手也没有放开。

″……″

……别睡?但她好累……斯卡蒂隐约听到对方貌似还说了一大长串,但她只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就做罢了,她累了,只是摇头,看向模糊成团的人影,手指悬空几下,便感到了某种有力的支撑,主动下放来触碰她。斯卡蒂伸进歌蕾蒂娅摊开的掌心,最后,轻轻碰了钥匙一下,便强撑着把歌蕾蒂娅四指按扣,想让人收押此物。

"……带它们回家。″

带……回家。

"拜托你了,我知道,谢谢你。″

斯卡蒂半揪歌蕾蒂娅的衣袖口一眼一板地重复,她的确起不来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她希望两人中至少有一人能把东西带出去。

直到看见歌蕾蒂娅点了头,她才能不留遗憾的合眼,可弥留之际,涌上喉头的血却突然变成墨水味……墨水味血液在喉头逐渐发酵,变成母亲熬煮的甜汤的滋味——那是斯卡蒂在三岁生日时,全家人都在的……最后的温暖记忆。

″……″

所以她也未曾注意到,钥匙扣在歌蕾蒂娅掌心发芽。锡圈长出了珊瑚刺,在人掌心刻出痕迹。而一旁,歌蕾蒂娅的手机上,显示着有24个未接来电,起始号码为1387***……

……

……

……

之后,睡着的她开始做梦,连环梦。梦中事物大多颠倒错乱且毫无条理。一堆圣母像倒挂在空,右眼乃至左臂及全身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她站在交错的楼梯间,弯折的钢铁不知通往何处,断裂楼梯的钢材横截面浮现出24个时态的死亡证明文件。

……斯卡蒂并不是全然清醒。

她时而会有种自己在某种拥挤的腹中挣扎的闷热……在往下,还是前走?忘了,算了,也不重要。便又换了一副场景:树丛交叠,遮蔽了某种快速闪过黑影,使她无法看清全貌。而看似温暖的阳光就洒在她的脸庞,为人增添了某种温度。抬头,只见浩日正燃烧着,光线愈发明亮,直到达到某种临界点,其变成了蓝色的闪光。犹如舌尖在期待温暖时,突然尝到彻底冷下的甜汤。彻骨的严寒侵蚀了她。

在那些梦里,斯卡蒂的结局无一例外是死亡。

……

最后,斯卡蒂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田野和土壤均由破碎的204页日志纸浆构成,每株作物都是钥匙形状。死去的自己身体相叠,每具尸都在渗出……墨水。墨水书写的∑符号在空中交织成克莱因管道,尽头有且只有浸泡钥匙扣的福尔马林罐。

″……″

她毫不畏惧。“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可事实是你没有死去。″另一个人,捧怀斯卡蒂面孔的′斯卡蒂′从善如流地答道。

斯卡蒂没放弃逼问对方的来意。然而无论怎样问询,对方也只是微笑着重复。″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死去,在新的世界里。″

″……″

无法理解,沟通不能。秉持着这种初步判断的斯卡蒂在无法回到现实世界的时段中,与人对谈。她们绕过了许多人,许多话题,但通常会在一方想强烈进入某个特定性话题时被另一方拉回,谁也不肯让步。

你说完了吗?斯卡蒂猝不及防的问。

什么?‘斯卡蒂′回。

下一刻,她迎来斯卡蒂的拆穿,″你所说的一切终究是你的想象,我不知道你是根据什么来得出那些结论的?但有一点你错了,我不害怕死亡。″

她已经经历的够多了。

只是不想再看见,并不代表畏惧。

所以,她才能站在这,说出那句真言。

害怕死去的只有你而已。

Ishamala

……只有你才对。

这时,与她有着同样表情的′斯卡蒂′一愣,仿效温和的面孔裂开条缝,迷茫的神色从中诞生,她说,可为什么呢?她不明白,人类应该是害怕疼痛,恐惧死亡的存在。

″……″

″不是的,同胞。″对方自顾自呢喃,再执起′斯卡蒂’的双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空洞。她肯定道,″你是比我要更期待,更需要特别存在的人。但失去后的你忘记了,″与斯卡蒂十指相扣的人接着道,“痛苦不是疏远,反倒是会促就与你更加紧密的连结的物质。但你不曾意识到,也不能再感受到痛苦……没关系,我来了。我会让你收获新的痛苦——所以,那是不正确的。认知混沌后的感知也同样微弱,但种子已埋下……等你认定了之后,你便会明白的。″

什么意思?

越是细心倾听,就越令人胆寒。斯卡蒂挣脱对方的手,在对方的怀抱里,她受到了彻骨的冰凉。而胸腔……斯卡蒂挤压自己的胸膛,莫名有种想撕裂皮肉的冲动。她感觉这颗器官每次搏动都在释放不同时态的死亡记忆。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而′斯卡蒂′见状,面色不改,仍在那里温柔的同人言语。

那时的你不会放手,无论如何。

但现在不一样。

"忘记你所经历过的一切。你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很快,你就会醒来。″

不。

想发出声音的人回拒,却在下刻发现除她外,所有死亡躯壳不知不觉睁开眼——标着∑符号瞳孔转动,如受指令。而在24道视线聚焦处,克莱因瓶结构的黑暗开始降维。斯卡蒂重陷黑暗前刻,看见自己的手掌裂解成墨水瓶碎片:抢救室前端坐椅上的歌蕾蒂娅,对着白布默悼的人群……最后,歌蕾蒂娅用钥匙扣打开她家门的场景。

不,不对。

在这看似正常的组图中,有一处疑命的缺陷。那是足以在一瞬间使人忘却美好,感到惶恐的细节……可她的双眼抢在她即将指出时闭上;而压下门把手的歌蕾蒂娅,手中所握的终端突然响起,上面显示的是:

1387****……(25)

″……″

″是的……″

‘斯卡蒂′的身影在玻璃碎片上反射而出。

″没有错。″

她说。

″她是她,你是你,而我——也是你。″

什么意思?

斯卡蒂照旧发问,可惜这次没有人会回答她了,或者说,

″**当爱你的邻舍如同自己。**”

她无法再等到回答。

″而后……你自会明白。″

那只手掐住了斯卡蒂的脖子,令其呼吸不能。

黑暗的覆现不局限一处,也可源于断裂的喉骨。

……

……

……

″原谅我,西赛娅。毕竟,我是如此的想念你,渴求你的到来。"

灯光割开阴影一角,处在亮圆中的人两掌紧贴,右手与左手大拇指同时相对并上翘。无名指半缩,其余两指闭合斜倾,另外一根小指与其余指跟微微拉开一段距离。左手两指根默默依附于右小指下方。

幻化出的犬类造型转向,作低头状:"她也同样想念你。我能感觉到寄宿于心腔中的情感。你何时才能明白,在午日白夜到来之前,记忆并不可信……那么,剔除便成了必要。与我并肩后,你……幸免于难。″

″我不承认,亦不接受那所谓的恩赐。如果路不是由人行走,那么它无异于空想的笑谈。因恐惧死亡放弃身为人类的尊严,就是可笑。″手势再度变化。人的左手朝里,四指闭合,大拇指往上伸。右手掌背抵在指根,完成翅羽的构型。

随着大拇指反复折扭,鸽子头也不回地飞出了亮光角。

″……如果你不愿,″

犬类慢慢移动,跟在其身后。

“那谁也无法……你……面对。″

双方一前一后步入了阴影。

″红海……浆果,放逐一人。钥匙,开门。″

……

最后的最后,犬类低颅,看着自己的好伙伴鸽子,那本想展翅高飞,最终却折断翅膀躺在地上的生物。其缓缓俯趴在对方的身前,把头颅与对方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像是一同入睡那般。

而后,灯光熄灭。在幕布后,人又拿起两只手偶摆弄,她们脸贴脸凝视对方,似乎在确认了什么。接着,一只手偶指掌弯起,牵起另一个同伴。她们打开了一扇门,踏了进去。

“我会保护你,会让你不再牺牲……这是多么美好的话语啊!宣告着虚假的明天,歌颂着必将到来的一切……的你——″

碎碎念结束后,门刚好打开。

但这次,只有一人走出,其干瘪的兜中眼可见的充盈起来。

″可悲的……罪人。″

唯一行走的小人,看似自由,却是在人四指间丝线操控下摆弄身形。断裂后,小人倒地,一如丧失精力的傀儡。

最终,那人叹惋:

″我们又将死去了!西赛娅。"

——《▇》

……

……

……

……

……

……

当第2400#*.位读者完成阅读时,所有▇▇开始分泌蓝色极寒物质。请记住,这不是结局——只是克莱因瓶的一个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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