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反手制住对方遏制自己脖肩的双手,咔嚓咔嚓,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翻折自身。
【啊,啊,我知道了,】
无望的恶降临了,
【那么,我原谅你。】
祂的身体开裂道缝,生命色彩却未被剥离,在微笑——祂,要把身体里的感情和欲望分享出来,笑容从嘴唇的松懈开始,迅速蔓延到脸上,嘴张开,从喉里吞吐。
【但请告诉我——▇▇▇▇——大群的背离者,你,为何弃之不顾?】
变故随呼唤一同发生:血液倒流,暴起。钟表解除停摆,数秒,1,2,3,停;时间到,她说;于是,覆着人眼周的壳具破开,露出人略带惊叹的右红眸;炽热的红浆液自瓦尔利斯的手,颈部,口鼻等多处地方流出;无规则的流速垫定了这时的瓦尔利斯与被铁水洗淬的冷浴池并无区别的基底,如若以血为崩解号令,那瓦尔利斯是已该倒下的一位——只见,伴人身边的槊突然碎裂,于半空幻化为怀表,同样瘫倒在地。这之前的战斗她与它冲锋在最前列,也因此遭受无可挽回的重创;区别是,死亡与未死亡;唯有痛苦是二者无论如何也无法避讳的存在,只是程度不同;早已闭合的眼睛突然又联系成无数有序而紧密的竖线,齐齐开裂,浑浊多眼开始胡乱的旋转,并且冲撞的眼白。瓦尔利斯全身像因干燥起皮导致的肌肤泛红,但那之中并没有需要拨除的倒刺——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已经成为泉眼。鲜活液体从伤痕中雀跃涌现,枯竭源头反哺河流,不过多时地表便形成一滩血迹。
现在知晓恐怕为时已晚,瓦尔利斯喉道里尽是淤血。冒然开口只是徒劳地加剧伤势,脊椎侧弯。瓦尔利斯僵硬的向旁倾斜,失力使得眼幕昏沉,无法准确视物。她的倒下是注定的,如从高叠起的积木堆里,只要抽出一根支柱,都能使那看似紧实的高塔即刻塌陷。
喀嚓。
″为何脱离位列,行以背叛?″解除了所有限制的′斯卡蒂’仍然不停口,顾作关切问道,实际上是不得答案不罢休。
瓦尔利斯的指背反抵脸,拭干流淹不停的血口,不顾自己形近血池的定位,继续威慑。″我还没有沦落到要与出生解释我所行为何的地步。″
无需解释。
″我曾无数次的想过了结你。"
′斯卡蒂’一愣,又执意双手抓扶连续打了几个踉跄的瓦尔利斯,想将人与自己拉近。
″在海岸,陆地,高空,或地心,但都均以失败告终。可那又如何?放弃是从不被考虑在内的选择。站至灾厄跟前的人既已痛饮无辜者的死亡,就再无退却之路。″瓦尔利斯拌脚单压那人,使人侧面倒地。……回忆着与那人许下的诺言,若其死去后仍无法制止这灾难,让她的躯体再不醒来,即为要职之一。带她回家,而不是死后仍不得安宁,得残畜夺去身体向前走,残害他人,毁灭故乡。
"……″
遭受一击的聆听者却仍无辜微笑,并不恼怒,即使被瓦尔利斯发力掷出,撞至墙体。人也只是掉落后,慢慢爬起。她看着在不远处警惕自己的瓦尔利斯,也看到怀表在重力施压下被迫开盖,将内里破碎道缝的现状流出。她提裙微笑,并抚摸着靠近自己这边舞动的肉肢,仿若悲悯般诉说。″可你做不到,瓦尔利斯。我…们是……生的递代,是人。我们是神,永恒的赞美诗。瓦尔利斯……你又是谁?现在的你,真的还有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