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年嘴上还在逞强:“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顾时屿揽住他的腰,批评他,“走不了就直说,寻求别人帮助是很丢人的事情吗?”
在大厅不起眼的位置,方若南拎着一包解酒药,抱着臂看着两人渐行渐远。
在这层楼停下,是她打算去问认识的酒保要份特效解酒药,察觉那两人这几日情绪不佳,她猜到是闹别扭了,于是给顾时屿打了电话。
电话里头她说的声泪俱下,说方隐年被人灌了好几瓶烈酒,路都走不动,又说她闹肚子,要是顾时屿不来,她小叔就要冻死在大厅了诸如此类的话。
生怕顾时屿不来,她没立刻离开,谁知不到两分钟,顾时屿就一脸心急地从电梯跑出来,在看到方隐年的时候,又刻意放缓了脚步。
方才还能直线行走的人突然就残疾了,这一切都被方若南看在眼里。
“太能装了方隐年,没有我你什么时候才能追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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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方隐年说。
“不知道?!”顾时屿翻遍他的口袋,除了手机空空如也,“好端端一张卡怎么会不见了?”
平时冷峻的面容变得不再锋利,多了几分慵懒与松弛,他耸了耸肩,说道:“又不见了。”
顾时屿啧了一声,拧着眉犹豫了一会,最终,他打开自己房门,对方隐年说:“进来!”
方隐年靠着墙,勉强让自己站住,听见顾时屿的邀请他心里有些意外,但——“不了。”
“不了是什么意思。”顾时屿拉下脸。
“我们在冷静期。”方隐年好心提醒他。
“MD.”顾时屿小声地骂了句脏话。
方隐年嘴角扬起旋即又压下,他故意重复了一遍,问顾时屿:“怎么办啊,我们还在冷静期。”
“又不是离婚,一直提冷静期做什么。”顾时屿瞪了他一眼。
顾时屿装作凶神恶煞地说道:“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关你在外面了!”说完,他还故意关了关房门,谁知方隐年略微失落地垂头。
“好吧。”
一副任由他做什么都可以的模样,给顾时屿看无语了。
见威胁没用,顾时屿干脆打开房门直接将人架在身上硬是拖了进来。
他没好气地说:“不会告你私闯民宅,行了吧。”
“这可是你邀请我的。”方隐年轻声说。
顾时屿忙着开灯,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好不容易把人扔床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上哪里找我这么好的人……”顾时屿一边给他脱鞋,一边絮絮叨叨,“要是别人早给你扔海里喂鲸鱼了,还会那么好心送你回来?”
方隐年思绪尚未清明,假借酒意进了房门,真躺在了床上,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看什么看,睡觉。”
“顾时屿,我衬衫湿了。”方隐年说。
“然后呢?”顾时屿站在床边看他,什么意思?“要我帮你脱?”
“我想洗澡。”
顾时屿告诉他:“喝酒了,不能洗,等明天早上再洗。”
方隐年坚持道:“我会馊了。”
“不会,正好腌咸鱼。”顾时屿说。
方隐年气笑了,直接坐起身,当着顾时屿的面解扣子。
顾时屿吓得差点往后退了退:“你做什么?!”
“你猜。”
方隐年将染了酒液的衬衣随手一扔,露出宽阔又结实的臂膀,腰间八块腹肌块块分明,他坐在床边,朝顾时屿勾了勾手。
“过来。”
顾时屿摇着头,脚却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富有磁性的声音随之落下,方隐年直勾勾地盯着顾时屿问道:“Lyman,我醉了吗。”
顾时屿心脏猛地一紧。
尽管他站在高处,本应占上风,但方隐年冷冽的目光却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牢牢压制在地上,顾时屿不由得有些退缩。
“你、你醉了,睡、睡吧……”
“你过来闻闻,”方隐年侧着头,露出脖颈,“我到底有没有咸鱼味。”
顾时屿立马摇头。
见他害怕的模样,方隐年瞬间就笑了,他双手往后一撑,眉眼带笑地问顾时屿:“那我到底醉没醉?”
顾时屿要崩溃了,觉得方隐年不按常理出牌,一般喝多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哪个喝多的人会让他人判定自己醉不醉的。
归根结底,还是酒精作祟。
“你醉了。”顾时屿下定论。
方隐年很满意这个答案,他坐在床上解皮带,“我现在头昏目眩……”
“那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顾时屿抓到一丝喘息机会,准备逃跑。刚要转身,突然腰间一紧,方隐年用皮带圈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