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微凉的指尖触碰顾时屿的耳尖,他靠的越来越近,咫尺之间,顾时屿下意识闭上眼,双手攥紧床单。
方隐年动作一顿,轻笑了一声,故意凑近顾时屿的耳边,来了句:“长颈鹿原来是这样喝水的啊。”
顾时屿:“......”
他猛地睁眼,一咕噜从方隐年身上爬起来,为了证明自己,他再次双手劈叉,“刚刚只是意外!我现在才是真的表演......!”
不等他弯腰,方隐年直接将他撂倒,“睡觉。”
“我真的会!”
说着他又爬起来,被方隐年制止,并且恶狠狠地警告:“再表演我就送你去马戏团了。”
顾时屿闭嘴了,乖乖躺下。
这时方隐年忽然从床上坐起,顾时屿心头一紧,下意识问道:“你去哪?”
刚站起身的人觉得有些好笑,扭头看他,“你以为我要去哪?”
坐在床上的人没说话,只是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方隐年了然。
被看穿心思的顾时屿有些不好意思,开始解释起来:“沙发太小,睡得不舒服,而且没有被子......”
“所以为了健康着想,我还是委屈自己跟你住一晚。”
方隐年替他说,顾时屿点头表示:“我就是这个意思。”
“放心,”方隐年往衣柜走去,他拎起一件T恤套在头上,然后和顾时屿说:“我只是换件衣服。”
“哦......”顾时屿放心躺下。
方隐年换好衣服,他压了压露出来的被角,彻底拉上柜门,一扭头就看见顾时屿往床边蠕动,左侧留出一大片位置。
“蛄蛹什么?掉下去摔断尾骨我可不治。”
被子里的人直接僵住,随后又慢吞吞挪回原本的位置,方隐年勾起嘴角,屈膝越过顾时屿将灯关掉。
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听觉变得敏感,连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忽然问道:“你睡了吗?”
方隐年的眼眸与墨色融在一起,他没睡,也没出声。
黑暗中,顾时屿的手悄悄靠近碰了碰他的手,“晚安。”
说完他收回手,闭上眼安静的睡着了。
轮船缓缓前行,静谧的夜里船上忽然响起广播,船长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喇叭里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