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祝鹤将小脸缩进军大衣里,他还是头一次见顾时屿撒娇,下意识“哇哦”一声。
“…………”人生突然有了观众,方隐年不想在原地停留,只能抱着人往楼上走。
走走停停,好不容易上到六楼。
方隐年对着怀里顾时屿长叹气:“你可真能折腾。”
小屋不大,窗帘也没有拉开,方隐年按开了灯,将人扔上床。
他拉了张凳子坐在床尾,盯着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人。
“好渴,我要喝水…”
“小鹤…我想喝水…”
床尾的男人再次叹气,起身。
他倒了一杯水,将他扶起来,喂他喝下:“张嘴。”
许是太渴,顾时屿喝的很急,漏了不少出去,方隐年又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嘴。
好不容易睡下之后,方隐年如释重负。
他给顾时屿掖好被子,关门下楼。
经过一楼的时候,正好看到祝鹤出来丢垃圾。
祝鹤也看见他了,问他:“时屿睡了?”
方隐年“嗯”了一声,眼角瞥见那台雅马哈,不经意问道:“那是谁的车?”
祝鹤止不住骄傲,他说:“这是我们家顾时屿的超级宝座。”
方隐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胡同巷子也没有车,他就穿着一件衬衫往大马路走。
祝鹤返回屋里,拿了件外套朝方隐年的方向喊:“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你把这件衣服穿回去吧!”
方隐年回头,看着祝鹤怀里抱着码数稍大的一件军大衣。
“不用——”
“这是时屿的,你穿回去,下次还给他吧。”祝鹤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把衣服塞进他手里,单脚跳着走了。
方隐年低头看了一眼,标签上还写了个屿字。
他套上军大衣,将手揣进兜里。
踩着皮鞋,穿过无人巷子之后,他坐上车,掏出手机给况野发了条信息。
-
第二天。
手机的震动声将顾时屿吵醒,他从被窝里面伸出一只手胡乱摸了几下,关掉。
嫌身上衣服不舒适,他随意扯几下,纽扣掉了下来。
他翻了个身,缓缓睁眼。
看到熟悉的地方他又闭上眼睛,不到两秒他又猛地睁眼,坐起。
“我的天,我不是在酒会上喝酒吗?我怎么回来的?”
顾时屿下意识环顾整个房间,又低头看了看,然后呼出一口气:“啊,自己吓自己。”
“嗯?”
他忽然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方隐年的。
昨天他送自己回来的?顾时屿锤了锤脑袋,随之而来就是一阵疼痛,记忆一分都无。
顾时屿干脆不想,他打了个哈欠,起来洗漱。
“叮咚”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小鹤:醒了下来吃饭。
顾时屿洗漱完,换了个羽绒外套下楼。
“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祝鹤一改往日热情,冷冷淡淡回道:“不知道好不好吃,反正是清淡的,适合宿醉的人吃。”
顾时屿手动闭嘴。
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他问:“昨天…是方隐年送我回来的啊?”
“你不记得了?”
顾时屿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大概率就是你说的那个人…”祝鹤盛了一碗粥给他,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
听完,顾时屿拧着眉,“那你没跟上楼,万一他对我图谋不轨……”
祝鹤撇他一眼,幽幽说道,“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搂着人脖子不放……”
顾时屿顿时脸色爆红,他对昨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无,脑里仅剩顾晓拉着他去敬酒的记忆。
“不过,他是不是你的萍水相逢啊?”
顾时屿一时语塞。
他的事情,祝鹤多少也知道一些,只不过两人重逢之后,顾时屿并未敞开天窗和谁说过,没想到祝鹤竟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他“嗯”了一声,当默认了。
祝鹤心想,幸好没给错军大衣,两人结婚我得坐主桌!
“嘀嘀咕咕什么呢?”顾时屿问他。
“没啥事!快吃吧!我还得给爷爷送饭呢!”
-
与此同时。
云州市的某间酒楼里,方隐年破天荒的泡茶,给况野倒了一杯。
这不得不让况野确定:“你昨晚说的是真的?”
方隐年“嗯”了一声说道:“我会跟船出发,你们飞到智利再转机,直接飞过魔鬼海峡。”
“你是这个!”况野对他竖起拇指,赞不绝口,“能搞到这么多张免费船票,你确实有点实力!”
“是很有实力。”方隐年更正他。
“得得得,签证这边我让人加急,但再怎么催,估计也要七天才能有消息。”
方隐年说:“不着急,极端天气影响,开船日推迟了,来得及。”
一想到即将要来临的旅行,况野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
听完方隐年的话,他直接吹了个口哨,笑着打趣道:
“方医生!又要开始远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