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家人还沉浸在这份感动之中时,那边印东海和印西河也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两人面色凝重,脚步匆匆,仿佛带着什么重要的消息。印东海递上了八百个大钱给到印南山手中,那动作有些急促,带着一丝慌乱。
印东海的脸色不太好,对着印南山说道:“三弟,我们去小妹家的时候,倒是小妹和妹夫都说愿意帮忙,也不着急叫你们还钱。只是她家的婆婆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数落着小妹生了三胎了,连个带把的都没有生出来,闹着非要妹夫休妻。要是妹夫不同意休妻,那就再抬个平妻进门来。当时妹夫就跪在地上,态度坚决地说这辈子没儿子,也不会休妻,更不会娶妾,平妻更是想都别想。”
印东海想到当时妹妹的婆母当着自己和二弟的面就那么毫不避讳地作践自己的妹妹,心中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别提有多憋屈了。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指关节都泛白了,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家妹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个带把得出来呢?在这个封建的时代,生儿子似乎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使命,没有儿子就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
印西河看着大哥沉默的脸庞,以及那紧紧握紧的双拳,就知道大哥此刻内心还是很恼火的。他自己也觉得很憋屈啊,但是自家理亏,不占理腰不硬啊。于是印西河便接着自家大哥的话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小妹的婆婆一直在房间里面没出来,说是身体不舒服了。这八百个大钱你们收好了,这下还缺不缺钱了?要是还缺的话,就跟我们说一声,我跟大哥我们再想想办法,总归要把眼前这道难关先渡过去。”
印南山和惠四娘听了印东海的话,也都是面色微沉。他们无比的气愤,可又都觉得无可奈何。印南山无精打采地说道:“惠娘从孩他外公家借了点,银钱是不缺了。咱小妹人多好啊,一辈子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一件亏心事,怎么老天就这么待人不公?就不能让咱小妹生个儿子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那是对妹妹命运的叹息。
印宿白看着一家人情绪都不高的样子,内心里面也是很苦涩。通过姑姑的这件事,他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这个时代封建思想是多么的严重啊!同时,内心里面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跟自己说:“一定要努力成为人上人,改变这些不公,给家人一个自由快活的生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随后,印南山把自家的三两免役的钱款给了自家大哥,让大哥到时候代替自己一起代缴了。毕竟自己腿脚不方便,就不亲自去了。办完这件压在印家人心头的大事之后,一家人总算是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绽放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带着对未来的期许,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在第二天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那斑驳的树叶缝隙,宛如金色的丝线般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美丽图案。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晨曲。印宿白早早地便起了身,他站在简陋的居所前,对着那面有些破旧的铜镜,精心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
他仔细地抚平每一处褶皱,将衣角掖得整整齐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仪式。他的心中怀揣着些许期待与紧张,就像怀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在约定的时间点,他迈着沉稳而又略带急促的步伐,准时到达了与苗璨宇约定的地点。
当他的目光在周围急切地搜寻时,却并没有看见苗璨宇那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微微一怔之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苗云和另外一个看着比较眼生的人的身上。这个陌生人,年纪看起来跟苗云差不多大,身姿挺拔如松,个头倒是要比苗云高出一些,站在那里透着一股沉稳而又内敛的气质,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峰,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苗云一看到印宿白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解,实在不太理解,为何少爷会如此信任眼前的这个人。毕竟在苗云看来,印宿白不过是一个乡下穷小子,家里真的非常的穷,而少爷向来谨慎,这次却如此轻易地与他合作,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不过,昨晚娘亲的话语还在苗云的耳边回响:“云儿,你始终要记住,少爷永远是主子。主子做的任何决定,我们作为奴仆的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儿。当然,我们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一些建议,但是绝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行事。”
想到这些,苗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加平和、客气。他挺直了腰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缓缓地走上前,对着印宿白恭恭敬敬地行礼,那动作标准而又规范,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他轻声说道:“印少爷,我家少爷让我在此处等候您。少爷说毕竟此次的事情重大,还是去屋里详谈比较方便些,所以便安排我在此等待印少爷您的到来。”
听了苗云的话以及那温和的语气,印宿白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一口。他心里暗自思忖,既然苗璨宇没有拒绝这次见面,那就说明本次合作还是有希望的。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就像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