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宁静而祥和的小院里,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薄纱,轻柔地覆盖在每一个角落,为这个简朴的家园带来了些许温暖和舒适。印宿白,这个家的长子,缓缓地走进了家门,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家中的每一个成员。
他看到了父亲印南山那张威严而又透露出慈爱的脸庞,母亲惠四娘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以及在摇篮中沉睡的小妹那平静而安详的面容。他的弟弟印二郎,那双充满好奇和探索欲望的眼睛,也正注视着他。除了小妹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在印宿白和母亲惠四娘手中提着的篮子之间徘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在他们的眼神中,最初可以明显地看出对印宿白的深切关切和忧虑之情。作为这个家庭中不可或缺的支柱,印宿白的健康和安全总是让家人的心弦紧绷,时刻牵动着他们的情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目光中的关切和忧虑逐渐开始掺杂进了一丝疑惑和不解。他们的视线不断地在印宿白那被绷带紧紧包裹的头部和惠四娘手中紧握的篮子之间来回游移,似乎试图透过这些表面的迹象,去探寻隐藏在背后的深层秘密。
印宿白,一个拥有非凡智慧的青年,他立刻察觉到了家人眼神中微妙的变化。他的内心深处迅速地分析着:在这个异星未知的时空里,红薯这种作物可能还未被人类所发现,或者至少还没有被广泛地种植开来。因此,他手中提着的这篮红薯,在家人看来,无疑成为一种神秘而不可思议的存在。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庆幸,之前自己准备的那些解释和借口,现在看来似乎可以省去不少,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印宿白故作镇定,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缓缓地朝着堂屋门口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谨慎,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深意,就像在进行一场庄严而神圣的仪式。在即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还不忘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向左右两边张望,那神情就像是在确认周围是否有人在窥探,或者注意到了家中的异常。直到他确定四周无人注意后,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而在屋内,印南山和惠四娘的目光始终充满了疑惑,他们的眼睛紧紧地跟随着印宿白的一举一动。印二郎则似乎被这神秘的气氛所吸引,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印宿白的每一个动作。
在房间内,印宿白深吸一口气,然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对着印南山和惠四娘说道:“爹,娘,儿子今天真是走了大运。爹娘,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山上的时候,不小心头部受到了撞击。当时,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就在我摇摇晃晃地准备下山时,突然遇见了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位公子心地善良,见我受伤了,便好心地为我包扎了伤口。”
说到这里,印宿白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庆幸与感慨。惠四娘听到儿子受伤了,立刻紧张地问道:“大郎,你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啊?”
印宿白微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娘,我现在真的没事了。后来我从寺庙里出来的时候,在寺庙后面对着寺庙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以示感谢。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沧桑而又庄严的声音,说道:‘念在你如此感恩的份上,老朽也是与你有段仙缘,便收你为我的俗世记名弟子吧。以后每日未时至申时,你便来这后山学艺。切记别忘记时辰’然后那位神仙老爷便赏赐了孩儿这些吃食,并让孩儿回家来了。所以一开始孩儿才会显得有些呆呆傻傻的样子。”
惠四娘听后激动地拉着印南山的胳膊说道:“相公,看来我们大郎是走了大运了,被老神仙看上了,还要收咱大郎为徒呢!”
印南山也是心情激动,但他毕竟有着深沉的城府,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对着妻儿严肃地说道:“惠娘,大郎,还有二郎,今天这件事情,出了这个门你们谁都不能说,听到没有?一定要保密,这个秘密就烂在肚子里面。”
大家看着印南山严肃的表情,都乖乖地点头表示明白了。而印宿白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感到无比欣慰。尽管这个家现在处于穷困潦倒的境地,但家人之间却充满了爱与信任。他们都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莽夫,能够加入这样的家庭,印宿白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然而,在这个时刻,印二郎却突然抱着一个红薯,对着印宿白奶声奶气地问道:“哥哥,这个东西是吃的嘛?二郎肚子饿了。”印宿白看着二郎那稚气未脱、因长期营养不良而略显瘦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一把抱起二郎,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拿起二郎手里抱着的红薯。
“我们二郎肚子饿了啊?这就让娘亲做饭给我们二郎吃。”印宿白微笑着说道。然后他转头看向惠四娘,详细地介绍了红薯的两种吃法以及注意事项:“娘,这个叫红薯,你把皮洗干净直接下水煮,煮到筷子可以轻易地插进去就代表熟透了。当然,直接削皮生吃也是可以的。”
惠四娘一听这么简单的做法,便立刻站起身来,对着父子三个说道:“你们爷儿三个坐会儿吧,我这就去煮红薯,一会咱们就能开吃了。”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果然,不多久惠四娘便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走了过来,里面放着四个大小差不多的红薯。印二郎看见惠四娘端着红薯进来,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惠四娘手中的粗瓷大碗,仿佛生怕它飞走了一般。
惠四娘看着一脸馋相的小儿子,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苦涩。如果不是饿狠了,孩子哪里会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吃的?她一边放下粗瓷大碗,一边抱起印二郎共同坐在小板凳上,对着印二郎说道:“来,二郎,等下就开饭了。大郎啊,这个要怎么吃?我刚刚煮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