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宿白仔细地将给钱小军一家的礼物一一收拾妥当,每一个包装都用心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或损坏。这些礼物虽然不算贵重,但每一件都承载着他的心意——给钱小军父亲的老酒,给钱小军的围巾,给钱小军母亲的新衣服,以及给孩子们的玩具。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以这样的方式与他们相聚了。
时间还早,他决定趁着这最后的时光,再次漫步在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小县城。街道两旁的树木依旧挺拔,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与他道别。路边的早点摊飘来熟悉的香气,那是他从小吃到大的味道。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想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处景象都深深地刻进心底。
他走过那条曾经和钱小军一起上学必经的小巷,记忆中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巷子里的石板路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他轻轻地抚摸着斑驳的墙壁,感受着那些逝去的时光。走到巷子尽头,他停下脚步,回望着那片熟悉的地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继续往前走,他来到了县城的中心广场。古老的钟楼依然矗立在那里,指针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悠远的钟声。这里是他童年时最喜欢的地方,每逢节日,广场上总是热闹非凡,人们欢歌笑舞,不绝于耳。然而如今,街上的人们依旧熙熙攘攘,但那些熟悉的面孔却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陌生而年轻的面孔。
日出渐渐高升,天边染上了一层绚丽的橘红色。印宿白站在河边的小桥上,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缓缓流淌。河水冰冷而轻柔,触碰着他的指尖,仿佛能感受到它的生命力。他蹲下身子,伸手触摸着水面,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清凉。
“陈局那边出了状况,陈公子的身体突发状况,主治医生的意思是等不及了,而且这次的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需要两个肾同时换掉,一个肾医生怕不管用,陈公子的情况太过特殊了,明天晚上必须拿到那两颗肾脏,后天早晨八点钟必须将两颗肾脏送到陈公子的手术台上。”墨镜男没有用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的语气对着陈副院长和另一个胖壮的中年男人命令道。
杨副院长听了墨镜男的话,心情无比的沉重起来,本来一颗肾脏就很棘手了,现在要两颗肾脏,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非常事情采用非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不是嘛?
印宿白听到关键信息之后,就打算悄悄的退出了,等到他确定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后,才大松一口气,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贩卖人体器官,而且采用的手段如此残暴,竟然比豪取抢夺还要残暴上百倍都不止。
印宿白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但是不管是良心,还是那该死的英雄主义精神也好,亦或者是那侥幸的救世主心态也罢,他都知道这件事他做不到没听过,没见过,没看过,有些时候他很恨自己这个多管闲事的性格,带着这样纠结的情绪和心情,印宿白在往回走的途中,迎面遇到了开车与他擦肩而过而过的杨副院长一行人。
杨副院长没曾想到会在这个小县城遇到印宿白,对其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对方多么优秀,而是对方曾经撞见过自己的一起“好事”,安排人解决的时候,竟然被人救走了,后面自己安排了多次都未能将其解决,杨副院长后来看他没有任何动静,便暂且选择忘记这件事,没曾想今天会在这里相遇。
不过杨副院长并未多想,只是当作一场意外的相遇罢了。印宿白觉得自己需要加快脚部,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立马的狂奔向住所,他需要立马的见到解应宗,问下解应宗那边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印宿白就是这么肯定,他知道解应宗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解应宗才决定选择什么都不说。可是此时他等不及了,他想要知道更多的讯息,他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解应宗看着印宿白满头大汗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禁觉得奇怪的问道:“你是出去锻炼了?还是一大早的是跑去哪里了?”解应宗一边拿毛巾帮印宿白擦拭着脑门上的汗水,一边问询着印宿白。
“我没有出去锻炼,今天也没有锻炼的打算。你跟我说说城南废弃厂房那边到底里面都进行着怎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应宗,不要瞒着我。”印宿白抓住想要继续为自己擦汗的解应宗的手,双目注视着解应宗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问询着对方。
解应宗的目光落在印宿白那双坚定的眼眸上,心中微微一震。他明白,印宿白此刻的神情绝非玩笑,而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解应宗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用敷衍的态度去应对他了。于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示意印宿白跟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