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月也很无奈,她在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她又不是大夫,不会吃药,不会吃药,但是会吐血,她真的不会。
“你们二人且先在这里照顾爹爹,我这就去请大夫来!”江菀月只有这个主意。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要赶紧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狄云承那张脸,她很欣赏,也很合她的胃口,她不愿意离婚,也不愿意做寡妇!
……
江菀月推门而出,在原主的印象中,这个镇子上,就有一间叫安益堂的药铺,就在镇子的正中央。
江家原本就在镇子中央,只有三五百米远,可现在,她失去了宅子,被逼到了山下的一间破旧小屋中,想要赶回去,至少也要一个小时。
再加上她的体重,两步就要气喘吁吁的,等跑到大街上时,就已经是满头大汗,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就在她弯腰的时候,一群孩子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围着她唱起歌来。
“江家有个女儿,长得漂亮,却又不计较!你有没有亲生女儿,却在赌坊里胡作非为!”
江菀月可是平溪镇有名的人物,可她万万没有料到,会有孩子为她作了一首顺口溜,当真是一种莫大的嘲讽。
“滚,都滚开!”
“死胖子,砸塌了屋子,赌钱不还,一棍子接着一棍子,把那胖子揍的哭爹喊娘诶!”
江菀月挽起了衣袖,露出一双胖乎乎的手臂:“再敢胡乱说话,我就把你手中的冰糖葫芦给砸个稀巴烂!”
那些小孩冲着她挤了挤眼睛,然后便飞快的消失在巷子里,江菀月身材高大,根本来不及去抓,但她并没有要去找那些小屁孩的意思。
她当然明白,这首打油诗是有原因的,是原主江菀月自己写下来的。
既然夺舍了,那就只能忍一忍,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扭转众人对自己的印象,让狄云承赶紧去找大夫,把他治好。
安益堂的人看到她,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哟,江家女!”
“夫君吐血,我是来找宋大夫的,还劳烦宋大夫随我一起过去看看。”
这店小二却冷笑一声:“你没把我气疯就不错了,就是吐了口血,别太激动了,跟你作对的人,都要倒霉!”
江菀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得低声下气道:“宋大夫,你且随我来吧!”
“是不是很有钱?我们请来的大夫,一趟就要三百个铜板。”
“有有有!”
我不是在开玩笑吗?
江菀月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江家家大业大,就算是再怎么没落,狄云承也不可能一点零花钱都没有。
治病可不能省啊!
店小二一听说她有银子,便进了屋子通报,江菀月站在门口,足足等了半刻钟,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拎着一个医箱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人,应该就是宋大夫了。
江莞月快步上前:“宋大夫,夫君忽然咳血,晕倒在地,还请宋医师随在下过去看看。”
宋大夫皱了皱眉头,上下看了江菀月一眼,江菀月虽然在平溪镇名声不好,可此刻却是客客气气的,宋大夫秉持着医生仁心,点头道:“你先走一步。”
江菀月道了声谢,便领着她回去瞧瞧她夫君,只是她的身体毕竟有些沉重,哪里比得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宋大夫看着她一脸的不耐,火急火燎地走在前头。
......
宋大夫进屋时,狄云承还在昏迷中,给他把脉后,便站了起来,道:“江家女,您夫君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给他服些解红药就行了。”
江菀月听了这话,心里松了口气,可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狄云承,还是有些担忧:“可是,宋大夫,可若是没事,夫君为何要晕这么长时间?”
“会不会是因为长期饥饿才导致的?”
江菀月微微一怔,“啊?”
宋大夫挥了挥手,道:“姜家女,你且先随我去把药钱交了,然后在药铺取来药材,我便不再多叨扰了。”
是不是因为饥饿而晕倒了?江菀月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会因为饥饿而晕倒?
两个小奶娃咬着手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们家剩下的不多了,之前都是爹爹喂我们二人的,可爹爹他自己已经三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三天不吃不喝,是不是真的饿坏了?
江菀月看着两个饥肠辘辘的小家伙,有些不舍地问:“我们有没有多余的银子?我还要为你们爹爹采些药材呢。”
两个小娃儿对视了一眼,纷纷都往后退了一步,都一言不发。
江菀月一看他们这表情,就觉得他们肯定是有钱的,所以才会这么做。
“好了,宋大夫刚才说了,让你们爹爹吃些药,我要去药店取些药材,顺便给他带些吃得来,不然他会饿死的。”
“可是爹爹说了,不能把银子交给娘亲啊!”
“所以,你觉得和爹爹的性命相比,哪个更重要些?”
两个小娃娃想了想,最终还是异口同声地答应了下来:“还是爹爹最重要。”
“那还愣着干什么?”
两人在床下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钱袋。
江莞月急着去一把夺过钱袋,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但孩子们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了?”江菀月只好顿住了,困惑地问。
“娘亲,您是不是又要去赌钱了?爹爹说了,我们家就这点银子。”
她轻吸一口气,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这就出去找点药材,不会再去那些地方,你们照顾好爹爹。”
江菀月无奈,只好带着钱袋走了。
一路上她的腿都在打颤,荷包里仅剩三百一十五个铜板,可自己却花了三百多文,然后买了两碗面条,一根白菜和一块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