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豪答得云淡风轻:“许畅那小子真可以。华耀和大头两家玻璃厂,都快把无双挤死了,都不知道吭一声。”
罗洌点了点头:“好在发现及时。”
“及时个屁啊,”许豪被薄饼噎了一下,“从他接手无双开始,就该布局了。等到现在还没死,算无双命大。”
罗洌依旧云淡风轻:“还是没大事。要是真没法挽回,我们两个会比你更早知道。”
他指的是那种全网黑料。
许豪明白他的意思:“这倒是。不过要是无双哪天真出了那么大的负面新闻,可能反而有转机了,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詹羽莹佩服他的乐观:“还有闲心开玩笑,看来的确没大事。”
说着,她戳了一颗草莓,塞进嘴里。
凉凉的口感让她眯起眼睛。
“你这判断也不绝对,”许豪思考了一下,“要是真被勒到了悬崖边,那么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人反而是最安静的。”
然后戳了一颗小番茄:“心里也安静。”
再将其咬爆。
又四平八稳地过了一阵子,许豪没再向詹羽莹和罗洌提过无双的困境。
除了他时不时突如其来的请假,詹羽莹甚至觉得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还增加了业绩。
“这树脂金鱼卖得真好啊……孔雀鱼也卖得真好啊……”
一天,詹羽莹下个班后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抱着手机,看着数据,喃喃道:“就是出货量太少了。”
罗洌见她遗憾的样子,觉得她如果长了双兔子耳朵,现在肯定会耷拉下来。
他如此想着,眼尾也弯成温柔的弧度:“没办法。工序太多,没法量产。花色没法像流水线那样统一,所以只能线下售卖。手工占比大,所以价格昂贵。”
詹羽莹撇了撇嘴:“可不嘛,果然物以稀为贵。”
然后一下子蹦起,将双手合十,举到罗洌面前,侧过脑袋笑道:“许个愿吧。”
罗洌惊了一瞬,双唇微张,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垂眸笑了,笑得很柔软,詹羽莹一瞬间还以为眼泪要下来。
“那就……希望临淓长长久久。”
说着,他轻轻拢起面前白皙的双手。
“你不怕说出来就不灵了?”
詹羽莹显然不信这套,所以刚才也没有阻止。
“事在人为。”
罗洌没有急着松开。
“语以泄败。”
詹羽莹调侃。
“对‘同伙’,不需要保密。”
说着,他缓缓收紧食指,捧着詹羽莹的十指,像拨开两片叶子,露出了手心里的一抹红。
“生日快乐!”
詹羽莹绽开笑容。
手心中,躺着一个圆滚滚的树脂金鱼。
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金红的光。
衬得那颗黑溜溜的眼睛,更加栩栩如生。
罗洌小心翼翼接过,捧在手心,视线温柔地落在她的眉眼:“自己做的?”
“怎么看出来的?”
詹羽莹自觉做得不差,没理由被看出来。
谁知罗洌轻笑一声:“猜的。”
然后煞有其事说道:“你这金色是不是点歪了?都到肚子上了。”
罗洌这确实是鸡蛋里挑骨头。
先不说临淓的树脂金鱼都是手工上色、固化,有细微偏差很正常。
这可是金鱼啊……谁家金鱼花色是规规整整、色块均匀的?就算是纯色,在鳍部和腹部也会有渐变,渐变的范围和程度也都因鱼而异。
詹羽莹有些赌气,伸手就要夺回:“那你还我。”
“不要。”
罗洌抽手。
“你都嫌它歪了——”
詹羽莹再夺。
“我喜欢。”
罗洌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
詹羽莹语塞。
罗洌把金鱼举到她脸庞:“和你一样——”
我喜欢。
和你一样。
詹羽莹本能地往别处想,耳尖腾起陌生的温度。
“气鼓鼓的。”
罗洌用金鱼碰了一下詹羽莹的脸,挤了一下她的脸颊肉。
她突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但考虑到寿星最大,便压下顶嘴的冲动。
罗洌看出了她的面前,眼尾笑意更浓:“今年事情太多,又是周边,又是无双出事。说好要犒劳犒劳你们,也没法把你们带出去团建——”
他松开詹羽莹的手腕,扭头从柜子拿出一个花色典雅的盒子,放在詹羽莹下意识张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