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夏擦着手摇摇头,却提不起任何精神来。
她靠在吧台上:“知衍哥,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去和他说吗?”她强调:“如果只是见过一面。”
周知衍擦了擦双手,将水池上擦干净:“只见过一面啊,那我一定会去说,万一以后见不了面让自己后悔吗,毕竟能让自己心动的人不多。”
“才刚回来不久,你就遇见喜欢的人了?”周知衍问她。
周知衍比时清夏大几岁,今年过年他就三十了,算是她的老板。
时清夏上班自由,可来可不来,他们是朋友,他也像个大哥哥一样,在他这没那么多的规矩。
时清夏垂着脑袋点点头:“应该算是吧。”
她的身后传来闻燃敲桌子的声音,闻燃和周知衍打了招呼,闻燃算是他们的中间人,把时清夏带给周知衍认识的。
“这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闻燃在转椅上落了座,最近他在练力量,胳膊粗了不少,刚从健身房过来。
周知衍手中给他调着酒:“小家伙有喜欢的人了。”
闻燃瞬间两眼发光,八卦心起,整个身子往前倾。
“什么时候的事?哥给你参谋参谋。”
时清夏没说话,周知衍替她说:“应该有段时间了。”
他把手中的酒放在闻燃面前:“尝尝,新研究的。”
闻燃蹙着眉,直起身子,突然一本正经的说:“小家伙不是我说你,你该不会还在想红岛的那位吧?”
要是红岛的那位就好了,时清夏转过身,叹了口气。
“是另外一个人。”
闻燃挑眉:“又是一见钟情?”
时清夏咬着下嘴唇点点头。
闻燃深呼吸,最后无奈地笑了,扶了扶额头。
“这次你难不成又逃了?”闻燃问着显而易见的答案。
见时清夏点头,他伸出右手,弯曲食指和中指,在她的脑门上轻弹了下,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闻燃抿了口手中的酒:“你不难受谁难受。”
时清夏扁着嘴,揉了揉被弹的脑门:“我就是有点害怕,而且当时也没察觉。”
“但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她还蛮满意这一点。
“在害怕他拒绝你?这次在哪儿遇见的?”
“商业聚会上,跨年的那晚。”
“你不想红岛的那个了?”
想是自然会想的,不然为什么会一直想季椿礼。
“他和他有点像,尤其是眼睛。”时清夏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只看到过眼睛,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很渣,有种替身的感觉。
“这不是很简单,问你爸妈要一份名单,不就知道联系方式了。”闻燃手中的酒快要见底,听到时清夏的回答,有点惊讶的还是,这小家伙居然开始玩替身文学了。
“废话。”时清夏没忍住朝他翻白眼,这个办法她能想不到吗。
她早就去查过,季椿礼的名字根本不在名单上面,而且姓季的有好几个,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那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儿子,可她总不能一个一个打电话去问吧,网上搜索也没搜索到相关信息。
闻燃看着着急的时清夏笑出声,他从兜里掏出手机。
“看在你这么深情可怜的份上,哥给你问问。”
“他叫什么名字?”
闻燃的交际圈广泛这是都知道的,一些领导,明星,各种圈子里都有接触,多亏于他家的企业各行都有涉及。
时清夏缓缓念出季椿礼的名字。
“季椿礼,椿是木子椿,礼物的礼。”
闻燃的指尖顿了下,抬眼再次确认耳里听到的名字。
“你说他叫季椿礼?”
“是啊。”时清夏点头,手中擦着洗好的杯子。
闻燃指腹在手机上翻找了一下,点开群聊天,查找聊天记录,图片与视频,他划了几下找到,放大一张图片。
他举着手机,将照片给时清夏看,让她确认:“你说的季椿礼长这个样子?”
时清夏眨眨眼,看他手机里的照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伸手拿过手机仔细看,两指放在照片的脸上又放大了些,还有点不相信。
季椿礼穿着骑士服戴着头盔,手中拉着牵引绳靠在一匹黑马旁,比着大拇指,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和那天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在马术界用的名字不是本命,单叫一个森字,本名很少人知道。”闻燃朝周知衍要了杯低度数的威士忌缓缓倒进酒杯里,给时清夏解释。
“那你怎么会知道的?”时清夏又往后翻了几张,都是季椿礼骑马的照片。
闻燃咧了咧嘴角:“当然是群里的闲人扒出来的,你忘了,你哥我偶尔也去骑马,只不过人家是专业的,我是瞎玩。”
“这是我们几个经常一起玩的骑马群,也会关注赛事,不过,这里面没有季椿礼。”
时清夏忽然有了主意,她拜托:“闻燃哥,你帮帮我。”
“帮你什么,他的联系方式?我和他都不认识,听说他这个人阴晴不定的,”
“再说,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给我联系方式?”
“你就当这次也错过了,他身边应该不缺女人。 ”
闻燃摆摆手拒绝,想让时清夏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一见钟情太容易上头了。
时清夏急得都快哭了,她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即使危险她也要尝试一下,她得亲耳听到本人的话才行。
现在唯一能帮她接近季椿礼的人就只是闻燃了,他要是不帮忙,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靠近不了季椿礼。
周知衍从纸巾盒拿出一张纸,递给时清夏,帮她说话:“你不带她去,她是一直日思夜想难受的好,还是当下被拒绝难受一会儿的好。”
周知衍把问题的选择抛给闻燃。
闻燃一时被问住了。
时清夏在红岛的那段时间也是因为一个人,一直等,就差定居,写个寻人启示了。
若不是何阿姨做了手术,她恐怕是今年也不会回来。
闻燃总结出,时清夏平时看着挺乖,没想到这小家伙叛逆的很,倔起来拉都拉不回来。
就和当初毅然决然辞职离开,上学时还背着她爸妈学了调酒,至今现在的工作都还背着他们爸妈。
他妥协,手撑着脸庞:“那你打算怎么办?”
时清夏听到她的回答,笑容已经憋不住,她想到了一些:“你带我去看比赛或者去他练习的场地都可以,只要能接近他。”
“去了可不一定就能见到季椿礼啊,你心理准备好。”
“而且,即使见到了都不一定能说上一句话。 ”
闻燃的眼皮跳了跳,总觉得这件事不妥。
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担心的不是时清夏,而是时清夏一见钟情的那个人。
这个男人要倒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