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她就是个要命鬼!她连大烟都不让我抽,我还能指望她?”黄争鸣仰着脖子骂骂咧咧,让黄董氏陷入了绝望。
黄争祥抓住机会大喊,“五弟,这种不孝不悌之人,不配留在黄家,我要你把她卖进青楼。”
黄争鸣附和道:“好,听大哥的,把她卖了,换了钱,给我抽大烟。”
“啪——”
董玉卓拿起酒壶,狠狠地摔在地上。
“妈的!你们黄家欺人太甚,老子就俩外甥女,被你们欺负了个干净!”
“兄弟们,抄家伙!”
被董玉卓请来的,新兴会的几十号人,纷纷从桌子底下掏出了家伙。
一把把亮闪闪的大刀,直晃的黄抒化一群人脖子疼。
在实力面前,嘴皮子不在好使,刚刚还在叫嚣的一群黄家男人,安静如鸡,面面相觑。
“你们这是匪寇行径,谁敢动手,我让谁吃不了兜着走。”要说骨头硬,还得是黄抒化这个老家伙。
但他忘了,他的骨头再硬,也硬不过董玉卓手上的刀。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忍你很久了。”董玉卓一脚把他踹倒。
不顾他“哎呦,哎呦”的哀嚎,转身把大刀架在了黄争志的脖子上。
后面的人一见主家动手了,他们这些吃了人家饭的,也不能空手而归啊。
一个个黄家男人被踹翻,尖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黄婉贞这一刻才知道,原来男人比女人还能叫,之前他们不叫,是因为没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不知道疼。
黄家有那机灵的小辈,早就跳着脚跑了,剩下的都是不禁打的。
董玉卓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并没有闹出人命。
“今天是我外甥女大喜的日子,既然上门了,就要留下礼金。”
“瑞鑫,站门口,看着他们留下礼金,再让他们走。”
黄抒化倒在地上,捂着腰“哎呦,哎呦”的叫,黄家其他人却无人理他。
那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青年,率先站起来,掏出两块大洋,递给了门口的董瑞鑫。
董瑞鑫收了大洋,也不言语,只是把支在门框上的腿,放了下来。
那小子试探性的往外走去,跨过门槛,见没人拦他,撒丫子就跑。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陆陆续续的,一群黄家人,只剩下了断指的黄争祥和倒地不起的黄抒化。
“爹,咱们怎么办?”黄争祥脸色苍白,额头冒汗。
黄抒化看到儿子的脸色,咬着牙咽下一口闷气,“身上带钱了没?”
黄争祥摇了摇头,声如蚊蝇,“没。”
黄抒化取下手上的扳指,“我站不起来了,你扶我一把。”
可怜黄争祥在头昏眼花之际,还要蓄力去扶老父亲。
两人走到门口,黄抒化费力递上扳指,瑞鑫头也不抬的接过,但腿却没放下来。
“咳咳——,你什么意思?”黄抒化嘴里似含了口痰,声音沙哑沉闷。
“两个人,两份礼。” 董瑞鑫头一次开口,声音出奇的好听,透着股世家公子的温润。
黄抒化一把扯下儿子腰间的玛瑙带钩,眼神阴鸷地递上。
董瑞鑫接过,不再理他们,转身就往厅里走。
黄抒化扭头眯着眼看了他背影一眼,才与黄争祥相携离去。
厅堂里少了捣乱的人,重新热闹起来。
黄董氏被秀竹从地上扶了起来,
“树生、桂子,把老太爷和老爷送回荣养堂,好生伺候着。”
暗哑的嗓音,表露出她的不快。
黄抒怀和黄争鸣如鹌鹑般,耷拉着脑袋,被人送回了荣养堂。
没过两天,二姨太偷偷给黄争鸣买大烟的事,就被黄董氏查了出来。
“好啊!怪不得你对婉淑和婉贞那么狠呢,原来是另有爱女。”
“阿祥,给你爹收拾东西,我带他回吉祥堂养身子。”
“我不去,我要烟,给我烟,不然我就休了你。”黄争鸣喘着粗气,冲黄董氏嚷道。
黄董氏连看都不看他,直接出了屋子,去了厅堂。
“父亲,我手头的嫁妆花的差不多了,您这边的花销,我是供不上了,您看黄忠这一家子,是不是放出去几个去,也好给他们个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