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求我。"
沈疏萤在男人瞳孔里看见自己狼狈的倒影:散乱的中衣露出锁骨,那里正浮现淡青色的经络纹路——和渐冻症初期症状分毫不差。他突然松开扒着窗框的手,任由身体后仰。
"喂!"顾南亭的玉尺第一次发出颤音。沈疏萤在下坠中看见对方猛然前倾的身形,官袍广袖展开如黑鹰羽翼。这个角度像极了他坠楼时看见的广告牌维修工。
预想中的怀抱没有到来。顾南亭用玉尺勾住他腰带,将人悬在离地三丈处晃悠。沈疏萤听见自己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像极了相机三脚架即将断裂的动静。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顾南亭俯身时,官帽垂下的璎珞扫过他鼻尖。沈疏萤突然抓住那串玉石,借力荡起双腿绞住男人脖颈。这个巴西柔术的杀招,用在十五岁少女身体上竟显出诡异的妖娆。
青铜星象仪被撞翻在地,齿轮弹跳着滚下屋檐。顾南亭单手撑住飞檐戗角,另一只手捏住他脚踝:"你给尸体拍遗照时,也这么热情?"
沈疏萤浑身剧震。这句话是陆承宇工作室门口的广告语,用在这个时代荒谬得令人窒息。脚踝突然传来灼痛,金属纹路已蔓延到膝盖——就像当年右手最先失去知觉。
"叮!"
玉尺突然断裂,顾南亭抱着他摔进芦苇丛。沈疏萤在男人怀里闻到显影液混着龙涎香的气味,就像暗房与庙宇的诡异结合。追兵的火把逼近时,顾南亭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锁骨渐冻纹路上。
"记住,疼是因为你在对抗时间。"男人的血像硫酸腐蚀皮肤,沈疏萤在剧痛中看见奇景——自己的骨骼在月光下变成半透明,经络里流淌着星河。
当第一支箭矢钉入他们身侧的树桩时,顾南亭突然笑了。他撕开沈疏萤的衣襟,在追兵的惊呼声中吻上那片渐冻症纹路:"礼成,现在你是本官的人了。"
沈疏萤的拳头挥到半空突然僵住。月光照亮顾南亭耳后的烫伤,那根本不是疤痕——是个条形码形状的烙印,首行数字正是他的渐冻症确诊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