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自然是有接风宴的,只是苏易简在山上清修还没回来,又少了一个人。这餐饭据说是请了两地的大厨合力做的,因此早早就订好了人数和包厢。那时候,盛堂年的秘书也没想太多,自然也就把赵森赵菲姐妹算进去,满打满算给了个能装下20人的大包厢。
此包厢不是普通的圆桌包厢,而是主打新式菜,弄了个长条桌。奈何来的人只有十个人左右,任凭服务员再怎么调整椅子间隙,整个包厢也还是显得过于空荡荡。盛灵找到自己的姓名卡坐下,本该坐在她右侧的文宜离她足足有一个半手臂那么远。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都笑了声。
盛归拿着她买的纪念品在桌子上来回地摆拍,众姐妹都笑着帮忙。她环视了众姐妹一圈,盯上了盛灵和文宜。拿着自己的卡片跑到对桌来,蹲在两人中间,讨好地问:“哥哥姐姐帮个忙呗。”
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坑里。盛归撸起袖子把两人的椅子搬到了一尺近,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花里胡哨的两张卡还有些其他的摆件。
她左调右调弄了半天最后才把卡给了哥哥姐姐,让他们一人举着一张,对着她布置好的花景拍。
盛灵不太懂,疑惑极了。“就拍手就行?”
“对啊,你们俩也就是我的工具人。”她心直口快地说。
两人笑了,文宜小声地抱怨下,“喂。”
“好哥哥好姐姐,帮帮忙好吧。你妹妹我千里迢迢扛回来容易吗?这拍不出好看的照片就等于没买。”
盛灵手都举酸了,盛归还是不满意。对着相机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怪。
她低着头看着两人的手一会儿,若有所思,而后给出的解决方案:“大姐,你换左手。你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更好看点。”
盛寻在旁边看着:“搞半天我落选的原因是我的美甲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不搭。”她应付盛寻的时候头也不会,一只手拽住盛灵的左手,一只手拽住文宜的右手,把两只手拼进自己的画框里。
从她拖完椅子后,两人本就离得近,此刻左右手又拼在一起,几乎是头碰头的程度。盛灵和文宜亲密接触多了,没有半点害羞。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尽是对盛归胡作非为的容忍,相视一笑听君摆布。
盛堂年坐在主座,看到盛归跑来跑去地胡闹。他听着兄弟间的谈话,余光不自觉地往盛灵文宜哪儿跑。两人坦坦荡荡,他心里有了判断。自家这个女儿是把对哥哥的情感移到了文宜身上,那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盛归拍完人的,又跑到玻璃窗前摆拍。盛堂信想说她,盛堂年出言制止:“小孩子玩玩,讲她干嘛呀。”
盛堂信叹口气,和妻子看了一眼两人对着大哥二哥要大吐这个女儿的苦水,手机响了。
“你看到我车了?是,我是在徽州馆吃饭呢。”
“改日,我改日请你吃饭吧。今日不太方便。”
盛堂年用口型问:“是谁?”
他盖住了手机听筒,有些不自然地看眼二哥:“王医生,就上次帮二哥弄那个… 他回家过年来着。”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从他的话音里读出他省略的是什么。霎时间,整个厅里只听见盛归不知死活地拍照声。
盛堂华不知是为了什么,竟说:“那请他也来吃吧,反正今天位子定多了。”
盛堂信看了眼大哥,才说:“行。”随即转身出去打电话,顺便挥手招来服务员加位置。
王医生是带着妻子一起来的,正好加两个座在场的人还是双数。他们和盛灵坐同一排。文宜在厨师出来自我介绍的时候低头在手机上敲啊敲。
盛灵面上带着笑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厨师,手上功夫不停歇,右手摸上自己的手机侧边快速地按下静音键。
等她看到文宜抬头后,又等了一两分钟,滑开手机看信息。
“上次的鉴定所是他俩的夫妻店?你二叔怎么不找个公立的?”
“他们这帮人都习惯了找关系,干什么都要找关系。就算是有个三甲医院也会选熟人的小所。”
她回复完就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专心致志地开始吃饭。
直到吃到一道极为鲜美的肥润扇贝,盛灵才想起来拍照,打开手机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右侧的文宜。发现他正用一种极其无语地眼神看着自己。
她便也没顾的上看信息,而是回复了一句:“不好意思,吃的太投入了。”
她叉起一口扇贝,漫不经心地从文宜刷屏前的第一条信息开看。差点儿把叉子捅到喉咙里。
“我看错了!上次在鉴定所的不是这位,那他怎么说自己老婆也在呢?”
“她们都穿白大褂我真是认不出来。”
“绝对不是一位,上次我被砸伤,他护着的那个女士是个黄色卷发,这位是黑直的。”
“他都把上次那人抱在怀里了,难道那个是情人?”
“盛灵,回信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