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韭忙到了约好的地方,见到了二嫂、香苹、早已嫁出去的大姐——公孙婉月,甚至是上官的母亲——上官云霞。三个已婚妇人哭成一团,眼睛都红红的。
完了完了,捉奸来得那么快。她吓得腿都要软了,站在门外不敢走进去。
香苹冲她招招手,她更愧疚了,对着上官云霞行了一个礼后,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玉阙怎么可能会做这种糊涂事呢。”上官云霞不时用手帕擦泪,“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呢,那群混蛋怎么可以这么污蔑他?”
“您不要担心,玉阙说了,事情很快会处理好,他会平安回来的,不过是被带走问一些话,就和聊天一样。”蝶兰忙安慰她,“一大早的您从圣玛赶过来,还没好好给您接风洗尘,要不先吃点东西吧,都这个点了,您还一口茶都没喝过呢。”
“我哪里还有这样的心思。”上官云霞又是一串眼泪落下来,“都怪那群老东西,一定是他们在玉阙耳边出馊主意,怎么不把他们捉起来呢?我可怜的玉阙,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公孙婉月也掏出手帕擦泪,安慰道:“先不要胡思乱想了,也许傍晚就回来了呢,圣玛的皇族哪里是他们说带走就可以随便带走的,就算真有那样的事,教育几句也就好了,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到底是……”鹿韭越来越不安,该不会是玉阙知道被戴绿帽子后,去杀人放火了吧?
香苹忙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鹿韭一听,顿时脸色煞白。
昨晚的宴会上,上官玉阙和东方成章,还有几个别的圣玛贵族被带走调查,原因是他们怀疑上官玉阙勾结国外一些政治家在背后搞圣独,还把一些重要情报卖给国外的间谍。
“这是真的还是……”鹿韭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看香苹一脸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以上官玉阙的脾气,如果没有被掌握证据,他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合作被带走的。
她回忆和上官玉阙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以自己是圣玛皇族为傲,说过“要是圣玛还是个独立的国家,我就如何如何”之类的话,还提过“中圃当年确实对圣玛有恩,可这三百多年来,圣玛做出的回报已经足够多,圣玛就应该重新由圣玛自己来统治”云云——她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圣玛的男人们若是喝了酒,在酒桌上说的比这还要夸张,恨不得统治整个宇宙。
但想不到上官玉阙真会去和人谋划圣独。
二哥也被带走了,往日里二哥一直都是上官的忠仆,鞍前马后伺候着,这事他肯定知道,爸爸……连早就嫁出去的大姐都回来了,这要真有圣独一事,整个东方家,甚至大姐嫁的公孙家,都要陪着上官卷入风波。
鹿韭的心都快跳不动了。
“知道这事的人多吗?”
“不多,对外没有公布,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只当是繁忙。”
“鹿韭,”上官云霞招呼她过去,握住她的手,“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爱自己拿主意,我管不住他,趁他现在迷恋你,你快去劝劝,你的话他兴许还能听上一听。”
“好,我一定会。”鹿韭连连点头。
“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和他生分的,是吗?”上官云霞泪眼汪汪看着她。
周围的人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上官家真扯上这种事……
鹿韭心里一沉,想了想昨晚自己的事,顿时被负疚感淹没,红着眼点头:“我会等他出来,他一定会没事的。”
香苹简直目瞪口呆,两个已婚妇人对望一眼,各自惴惴不安。
“好孩子,”上官云霞拨了拨鹿韭的长发,“怎么披头散发的?这不够端庄。”又问,“昨晚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听人说你很早就走了,玉阙出事时也没见到你。你怎么可以擅自走呢?就算真的大难临头,你也不可以先抛下他啊。”语气里带上了责备。
“呃,我,”鹿韭顿时慌乱到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撒谎还是照实说,“我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昨天宴会上,我碰到了玉阙的前女友林悦,心情有点遭,就,就先走了……”
“都是前女友了,你在乎那些做什么?”上官云霞叹气,“也罢,你还年轻,不够稳重是正常的,不管心情多糟,都得克制。宴会是社交重要场合,你代表的是上官家而不是你自己,下次可不能这么任性了。”
“对不起。”鹿韭忙道歉,真心实意后悔,眼泪不断落下来,“我不该走的。如果不走,就不会……”她哽咽着。
“好孩子,”上官云霞把她搂入怀中,想到玉阙眼圈又一红,“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去找找门路,到时你好好劝劝他。”
回家路上,香苹开车送她回去。
“你是一时骑虎难下,还是真傻乎乎地要和上官共患难?”香苹问,“圣独不是开玩笑的。”
“他绝对是一时糊涂,他会清醒的。”鹿韭叹息道,“我现在对他充满了愧疚,要是再离他而去,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愧疚?”香苹不解,又问,“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衣服都没换。”
这真是堪比修罗场,鹿韭恨不得遁地消失:“我随便找了个旅馆,”她深吸一口气,“你呢?昨晚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