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破花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心狠手辣,看你表姐不顺眼。我们可是回娘家的客人,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生什么样的贱种。”
青叶听不大明白,不过并不妨碍她理直气壮的瞪回去,“这不是破花,这是我外祖母送的绢花,名贵的很。”
“好哇!”丛娟怒从心头起,一个小辈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谁给她的胆子。
“李杏娘,你养的什么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姑妈?这是想要了的我儿的命,也要了我的命啊,好歹毒的心肠。这样的孽障还留着做什么,趁早扔到河里淹死算了,大家乐得清静。”
青叶本还在大口喘着粗气,听到这里也吓得“哇”一声痛哭出声,“娘,是她先打我的,不要把我扔到河里。”
“不怕,不怕,没人敢扔。”杏娘柔声安抚女儿,嗓音平淡如水,说出的话却阴狠如刀,“谁要敢扔我的女儿,哪怕拼着活不成了,我也会要了她全家老小的命。”
丛娟气得胸脯起伏,胸腔里团着一股气仿似要炸开,她颤抖着手指着杏娘。
“你个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个上下尊卑了,啊?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你个是非不分的蛇蝎妇人,我今儿非得替你爹娘教教规矩,免得出去说我们丛家没教养。”
说着话上前就要扯杏娘的头发,这母女俩的打架路数还真是如出一辙,除了薅头发、踢腿、咬人就没别的招数了。
这在杏娘眼里都不够看,她李杏娘何许人也,少时跟小子们抢地盘抢吃的,可没少打群架,怎么下黑手怎么打人疼心里门清。
这都是经过千锤百炼锻炼出来的身手,不是她吹牛,丛家的这几个女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杏娘老早就看这个大姑姐不顺眼了,隔三差五往娘家跑耍姑奶奶的威风,不是混吃混喝就是挑拨离间,脸皮还奇厚无比。
今天送上门让她修理,她可不会客气。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了是吧,今儿且要她们瞧瞧她的手段。
不等丛娟走近,干脆利落站起来转身就是一个大耳光,回手时反手又是一个。
丛娟被打懵了脑子,耳旁还回响着挨耳光的噼啪声,不相信发生了什么。脸上的火辣却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一时楞在原地,“你……”
杏娘可不会心慈手软,打架么,就是要找空子下狠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把对方打怕,打求饶,打得下次看见她绕道走。
她眼里戾气横生,左手一把拽起丛娟的发髻顺势扭了一圈。
头皮被扯得生疼,脑袋被迫仰起,丛娟哀嚎一声,不得不伸出两只手掰杏娘的手腕。杏娘左手越收越紧,右手快速挥出来回抽动甩耳光,正手一个,反手一个,正手一个……
房内众人惊得目瞪口呆,不明白怎么短短几息的时间就打起来了,而且还是单方面的殴打……
两个小女孩嘴巴大张能塞下鸭蛋,连抽泣都忘记了,明晃晃的眼泪挂在下巴上要掉不掉。
林氏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如身在梦中,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一时都分不清是自己眼花还是在做梦。
只有陈氏心疼女儿被打,有心想上前帮女儿,又惧怕杏娘的威势,只敢在一旁挥手跺脚,“住手,别打了,住手……”
房间安静的只听到甩耳光的清脆声来回荡漾……
还是林氏猛一摇头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拦住杏娘的手,“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不能打了。”
杏娘最后一耳光甩出去,抬起脚往丛娟身上一踹,双手一推,丛娟被踹飞趴在地上。
她拍了拍双手,完美地结束了这场绝对碾压的斗殴,“怎么样?还打吗?服不服,不服的话咱们接着来。”
林氏拉住她的胳膊不敢放松,就怕一松手她又冲了上去。今天仿佛才第一次认识这个弟妹,印象中的弟妹形象彻底破灭,当下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如一滩烂泥趴在地上的丛娟不知今夕是何夕,眼前金星直冒,双耳轰鸣,脸颊通红似被撕掉一层皮,腰上被踹的地方也一阵一阵的疼,扑在地上的胳膊蹭破了皮……
好半晌才清醒过来的丛娟伏在地上哀哀哭泣,早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扬,身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羞辱双重打击向她袭来。
“我不活了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被娘家人这样打骂,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今天就把我打死好了,正好死在娘家,我也有个安身之地。”
“想死?这还不简单。”杏娘冷笑一声,双手交叉抱在胸口。
“我心肠好给你指条明路,出了这个家的大门往前走几步,一头往河里囊进去,有多深囊多深。死死的抱头蹲在底下,我保证你今天就可以去阎王爷面前报道,死得不能再死,死地透透的。兴许还能在阎王爷面前赶上杯热茶,不用谢我,好走不送。”
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丛娟好悬没气晕过去,要不是还趴在地上,指不定又会踉跄倒地。
杏娘看着浑身颤抖,虚弱的仿佛下一瞬就要断气的大姑姐,眼含冰霜,开弓没有回头箭,决定今天严格执行她娘的行事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