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此时的家主,嫡长子和幺女在昨夜竟都离奇丧命,当年的血脉至此只剩一人。
“我,我这是,是幸运躲过一劫吗,对,我昨夜是同你们一起在城里的客栈过夜的,只有他们三个吗?”本就苍白的脸此时雪上加霜,他再次跌坐在地,三子看着他,觉得季忘此时的眉毛都是苍白的。
“对,其他的季府人都安然无恙,一个小厮都没有消失受伤,据家主的贴身佣人说他当时仿佛受到了指引,将原本想要做的事情都搁置了下来,他说当时只是感觉自然,工作中打个岔实在是再平常,事后想起来却觉得惊悚,我走前还没有缓过来劲来。”
季忘松了一口气,只是气还没喘均又提了一口气上来,“这岂不是说我现在很危险吗,十分非常超级危险!我父亲和长兄都死了他们可比我强多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那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前脚离开你们我后脚就死千八百遍了。”
在刚刚的战况下侥幸留下的内衬在他的起起落落下已经遍布污泥,三子看着尘土若有所思。
“倒也不一定,或许你的幸存是他们故意为之,你的血还不知道究竟有何用处,他们说不定仍需季府血脉,而你又最好控制利用,所以偏偏留你一命呢。”
三子对着执法堂弟子说道:“你详细说一遍。”
“我与另一位弟子奉命前来接应,还未到季府便听了一路的传言,待到季府中便看到到……”
季府正厅上摆了三副棺材,棺门大开着,棺前占满了人,脚底下尽是素缟,灯笼和纸钱,都已经被人踩的不成样子。
“大哥向来待你不错,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等不及踩着他的尸体上位了吗!”一位发髻梳的一丝不苟的妇人悲愤地厉声痛斥面前的亲人。
“我不过按照规矩行事,你就忍心看大哥死后还不得安宁吗,早早将丧事办了大哥才能早早安魂。”
“你发现大哥惨死后不去追寻凶手,不去弄清情况,不去给大哥报仇,让大哥死不瞑目!草草准备办完丧事还不够,你还要将小李乱棍打死,怎么,一举一动都像是真凶似的,你到底是何居心!”
对面那老丈阴沉着脸,“燎原,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莫要再血口喷人了,那李厮玩忽职守,让贼子有机可乘,他可是罪该万死。”
“大哥此等修为都含恨而去,多一个小厮又有何用,阿炆,阿灼都不喜半夜入睡有旁人在侧,所以他们的贴身佣人未觉半分不对,如今只有李厮存有异象,你就着急要杀人灭口了吗?”妇人用力地呼吸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气说话。
那老丈听了此话勃然大怒,他用手指狠狠地指着季燎原,想要破口大骂却被人拦了下来。
“父亲,姑姑只是一时悲伤,口不择言了,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伯父走后更不能离心了。”
季灿用力抚过衣袖,“哼,我谅你是过于悲伤才说出这般话来。”
季燎原来不及讽声,便听大厅外有人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