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襄喘息着,他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只有眼珠慢慢的转到了言顾的脸上,听到她说话,只不在意的笑了笑,“哈,哈哈哈哈……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真没想到你短短二十年便修为大成,金丹破碎后还可以修得问心境,真是天赋予人,想我蹉跎百年……”
“交出令牌吧。”不想再听郑襄的废话,言顾缓声道。
“我只恨千嶂冷漠,只恨宗门蒙蔽,令牌给你,你便守得住吗。”
“不过问我,我自受得住亦守得住。”
话毕,她猛地将富有个人色彩的,凌厉的灵气强硬地贯穿了郑襄的身体,铺天盖地的锋芒之气压迫郑襄,让他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一出来就直奔令牌。”郑襄不断讥笑出声,“言顾,你甚至拿不出定真,胆小怯懦!百年前言栀微选择了你,你却对金印恨之入骨,这样的你凭什么配得首座令牌,凭什么配持首座金印。”
言顾没有什么表情,只俯视着郑襄听他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不敢面对吗,留我一命其实也只是你自欺欺人,但当年的事已成定局,死心吧,倒不如继续避世,当你的胆小鬼。”
郑襄的声音越来越平淡,没有什么竭斯底里,也没有疯狂挣扎,只安然接受发生的一切。
“你说的倒都是事实,可是金印已经待在我脑子里百年时光,我想它一定也像你一样接受现实了。”悠游在郑襄体内的一丝灵气终于勾住了令牌,将它带离他的体内。
令牌飞向言顾,被她小心握住,“胆小怯懦?”言顾认真品鉴着这个词,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说得不错,谢谢你临终前的评价和指点。”言顾双指指向郑襄,从中迸溅而出包罗万象的玄妙术法,将郑襄吞噬于虚无。
郑襄平和地消失在了恢宏气机中。
殿内一时一片安静。
“令牌我拿走了,如果有什么别的人仍有意见,你让他来找我便是,不过要快,几日后我就要下山。”言顾平静地说
宗主依旧保持他的人设,对方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云淡风轻地点了一下头后就挥手让她出去了。
两个长老也没有被意外惊扰,看起来很是习惯,只有那两个凡人惊恐的在宗主,长老和言顾之间徘徊观望着。
言顾离开了大殿。
她离开大殿后,殿上的郭方义仿佛受了什么致命刺激,浑身不住地抖。
一个长老背后的一个弟子仿佛有些看不下去,示意郭方义带来的后堂弟子将他带出去。
等人也退下正殿,宗主开口道:
“凡人界的事情我们一向不过多干涉,尤其此事事关姜国国运,每一个帝王都受上界眷顾,你们所说姜国国王被邪气所伤后性情大变,恐被邪祟附身虽不是没有可能,但实在诡处颇多,如果是真的,我恐姜国本身就是将亡之兆,救不救又有什么不同呢。”
宗主江风里轻抿一口茶水,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你们来巧了,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首座有人了,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她。”
江风里抛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目睹刚刚一幕后自以为了解千嶂无为面目的少女开口:“即使不作为,我们所恳求带一位可抵邪祟的仙人随我们去姜国看看也不可吗。”
“我们这没有仙人。”
被噎的少女仍没有放弃。
“如你们所说,凡界与这本就是一体,我们受难,各位仙人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我随他们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