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不到,秦诺已经睡下了。
今日白天与此前每一日一般充实,大部分时间她都花在剧本上,到了晚上她也就无需再“挑灯夜读”,倒不如早早睡下养足精神,迎接明日到来。
这一觉她睡得也踏实,闭眼后极快入睡,一夜无梦直至天明。
次日,她起了个大早,在六点半准时醒来,无需闹钟的提醒。
她记得自己将闹钟设置在了一个小时后,本还可以再多睡这一个小时,但她已毫无困意,索性就关了闹钟下床。
站在卫生间镜子前,她看到了一个精神状态还不错的自己。
洗漱过后,她只花五分钟化了个淡妆,挑衣服的时间反而更长。
平日她去桃园着装都随意,洗把脸素面朝天就过去了,今日如此显然有些反常。
她在镜前转动身子,将自己这一身看了又看,随后才满意般点了点头,带上手机钥匙出了门。
她在小区门口坐上自己从楼里走出来时打到的那辆车,奔向她今日第一个目标地——燕安机场。
正值早高峰,上高速之前的那段路,她所乘的车被前后车辆堵得死死的,每一次小距离的前进都伴随着巨大阻碍。
若是在她昨夜计划的那个时间点出门,她已能料想自己堵车时的心情,免不了一顿焦急烦躁。
她不想再一次迟到。
所幸她今日起得较早,出门也因此早了些,至少有多余时间可以用在路上,也算给自己上了保险。
只盼望,自己能尽快上高速,一路畅通无阻地冲向机场。
刚才在家中时间有限,她没有时间好好看一眼手机,眼下靠坐车后一旁,她自上车起,便始终不曾将头抬起来过。
她本没有指望什么,却在打开微信那一刻,发现了那条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新消息。
消息发于近十分钟前,发消息的人是温兰初。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用力眨动几下眼睛凑近了仔细看,几乎要将双眼完全贴上屏幕,才终于确定下来,自己并没有眼花,而是温兰初转了性子。
[蝴蝶:要起飞了,你最好别迟到。]
挺乖的,还知道要报备一声。
至于这后半句,看起来似乎带了些警告意味,秦诺却半点不觉得这话存在威慑力。
跟小猫喵喵叫似的,软乎乎的叫声。
[糯米Q:哎呀我办事你放心,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哪还敢迟到啊?]
换作更早之前,早到她们的学生时代,秦诺大概会回温兰初一句,反正我和你之间也没挂任何赌注,迟到了又能怎么样,本来我就是说着玩玩的,能去给你接机都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当然说归说,再如何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把嘴瘾,爽到之后,她也不可能当真不将自己说过的话当回事,说到做到是基本。
而此刻,这类除为过嘴瘾之外毫无用处的东西早已被她从脑海中扔了出去,她既不会这样去想,也不会这样去说。
[糯米Q:这次保证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最好我再举个牌,写一句欢迎初初回家,你觉得怎么样?]
明知温兰初所乘的航班早已飞上高空,她仍发了问句。
她并不盼着温兰初真能给她答复,对方回复也好,不回也罢,至少能看见自己的调侃就行。
至于“初初”二字,打出时她自己双臂已先起了阵阵酥麻感,复杂的情绪交织,不只是肉麻与别扭,还有许多其他理应不该存在的情绪夹杂其中。
莫名其妙的暗喜,莫名其妙的怀念,以及莫名其妙的……期待。
至少有一个瞬间,她仿佛穿梭到了去年那晚,那是她第一次将温兰初称作“初初”。
哪怕那次她这样称呼不过是为了恶心温兰初,但谁也无法否认,自那一晚起,她与初初的故事开始了。
初初。
她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
心里微微泛起酸涩,总觉得这种感觉……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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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抵达机场的时间尚早,秦诺压低帽檐,散步般不紧不慢地在周边逛了逛。
不知不觉中她抬头看了一眼店招牌,才惊觉自己竟又逛到了那家“时光酥季”。
上次买的蓝莓奶酥早已被她吃了个精光,怪只怪温兰初气她,让她食欲大开,原本会晚几天吃完的奶酥,被她一口气吃了许多。
再意识到时,奶酥已一个不剩。
在门口盯着招牌看了几秒,她还是走进了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