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人却被魔族所抓。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机密泄露,乾坤眼被知,这泄密的人,还是宗门弟子!更是李碧青的亲侄子!
上官不行看向拦着自己的掌门,双眼赤红:“师兄,我就这一个弟子。”
自白术成为掌门之后,上官不行便再也没有唤过他师兄,责任所在,身份象征,可此刻,他白发苍苍,向来平淡的脸上满是泪意。
“师兄,豆豆胆子小,被魔族抓走,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若李碧青同样与魔族有关,我不要他的命,我只希望他告诉我,豆豆在哪儿那魔族在哪儿,只要人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白术拉住拂尘,眸光黯然,“我知道,你先松手,师兄……自会想办法。”
上官不行像是没了力气,对峙之下,只能松开,他看着一身华冠的白术,认真道:“师兄,最多七日,七日后,若得不到回答,我便自己去找。”
“而那时,我会带着李长老,一起。”
眸眼掠过李碧青,其中杀意不带任何隐藏。
话已说完,挥袖间上官不行离开了。
大殿内,其余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看向白术。
白琢离开后想了想,步伐一转还是往藏书阁去了。
那日出来后,白书甜便被送回了藏书阁内养伤,因为杨长老不在,便由莎长老照顾着。
此时,向来安静的藏书阁内空空荡荡,但却被不休止的争执声填满。
白书甜头疼的要死,蒙着被子都躲不开莎玉的声音。
“所以说你们在里面遇到魔族?天哪,你们这么菜吗,要是我在的话定然能将那魔族打的屁滚尿流!”
“你能不能别吹牛了?那人可是金丹期,你甚至还不到筑基。”
槐欣翻了个白眼,这问道宗除了那李氏叔侄,怎么还会有这种讨厌的人存在啊!
莎玉瑶瑶手指,昂首挺胸:“不不不,屁滚尿流是不可能的,虽说我的实力是不如金丹期,但是,爷有宝贝!”
挥挥手,无数珍宝灵宝在空中浮现,闪烁着耀眼的光。
见槐欣惊讶的张大嘴,莎玉更是扬眉吐气。
“你看看,要是小爷我知道的话,定然会赶去救你们的!”
“呸,就怕你撅着屁股就是跑喽~”槐欣嫌弃的吐舌,被一旁的槐冉拉了一把,歉意的看着床铺上的白书甜。
“抱歉,白师姐,打扰你了。”
距离从秘境中出来已经是过了五日,因为他们两人伤势不重,所以在长安城稍稍恢复后便向牛长老请辞,想来看看白书甜送些丹药给她,顺便也想问问,是否有见过妄师弟的踪影。
那日出了秘境后,他怎么都没有找到妄师弟,明明在宫殿内都是一起的,总不会是没有出来。
“你们灵溪宗的人,来我们问道宗找什么?”莎玉不解。
人丢了,那多半就是死了呗,有什么好找的。
白书甜还要养伤呢,这跑来打扰,是嫌人恢复的慢吗?
莎玉心中腹议,完全没意识到,最打扰人的是他才是。
因为莎叶长老暂时离开了下,就让他暂时照看,这还不如白书甜自己一人待着安生。
槐冉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虽说他有心想多陪白书甜一阵,也架不住莎玉的话多被扰的烦闷。
站起身,看向屋内躺床的白书甜,歉意道:“抱歉,那今日我便不打扰了,书甜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书甜?你谁啊你叫的那么亲密?”
莎玉八卦的耳朵竖了起来,但人根本没理他。
被槐欣踩了一脚嚎叫一声,两人转身离开。
房间内剩下莎玉一人,他茫然的左右看看,又觉得无聊了,眼眸子一转溜了。
门口槐冉刚一出来,就遇到了正要进门的白琢,两人对视一眼也并未交流,互相行礼过后便告别了。
“白师妹,可还好?”
白书甜探出头,看到了站在寝室门边的白琢,坐起点头。
“嗯,还行,本就没什么事情,只是灵力亏损,外加一些外伤而已,躺了好几天恢复的还可以。”
“那便好。”白琢坐下,继续道:“温阳已经被长老带去释空宗处理摄魂针,秘境内魔族的事情,也告知了掌门。唐师妹的师长知晓了豆豆的事情,打算过几日后亲自去寻……还有,李碧青长老,并未承认他与魔族有染。”
简短的讲述了事情处理的后续,一大半的坏消息,但想来也是。
此事,与魔族有关,又怎会顺利。
白书甜轻轻叹息,良久,回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专程过来告诉我。”
一时间,一室寂静无人再开口。
“对不起。”
“若不是我,唐师妹不会被抓,我身为掌门首徒,本该保护宗门弟子,却因为一时疏忽酿成大祸。”
白书甜皱紧眉头,不解的扭头:“你道歉做什么?”
“魔族是你招来的吗?“
“……不是。”
“那秘境是你让她去的吗?”
“也不是。”
“是你逼迫她挡在你面前吗?”
“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所以,你为什么,道歉?”白书甜反问道。
不是自己的责任,为何要背负,即便是掌门首徒,可从未有人要求他做这些,为什么要将自己框在那约束里。
人都是会洗脑的,一件事一句话做得多说的多了,就当真改不了了。
“白琢,说实话我并不怪你,所以你也没必要觉得抱歉。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
“你也知道,我其实并不喜欢你。”
白琢闻言,点头,眼中有几分丧气:“我知道。”
“但是我不喜欢你,单纯是觉得你活着太累,什么都想管,但到头来或许什么都管不了,总喜欢做一些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到头来累的会是你自己。”
“多大的人,做多大的事情,这是我一直信奉的事情。”
“可此事之后,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当真是身不由己。”
白书甜苦笑,眼眸中有泪酝酿。
她也想无事高高挂起,可却忽视不了对自己好的人遭受的一切。
这种心情或许跟白琢的一样,又或许不太一样,但她在那一瞬是后悔的,后悔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后悔自己想要偷懒,而造成这种结果。
可最恨的,却是那魔族。
闭了闭眼,将眼泪憋了回去,白书甜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好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好……”
白琢道,他也需要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想想接下来,到底该如何。
门被关上,人总算都离开了,白书甜重新躺下。
这几日躺的她骨头都要酥了,可懒懒的,怎么都不想起来。
天书十二卷,师父不让她用,可如今用了两次,除了第二次寿元耗损,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其他影响。
还是说,师父是担心她用了之后引来旁人惦记,就跟那魔族一般?
嘎吱一声,紧闭的门又被推开了。
“……谁。”
“是我。”
妄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熟悉的黑袍,小心的贴着墙,手抬起又落下,想关门又不敢。
白书甜脸颊贴着枕头,看着跟门纠结的妄,满脸的无语。
“要关就关上,你在哪墨迹什么呢?有话跟我说?”
“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共处一室的。”妄小声蛐蛐。
“昂?”
白书甜没听清,“什么?”
“没事。”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门被关进了,但妄还是隔得老远站着,视线没敢往白书甜身上看,而是瞧着窗外,好似那边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在。
所以说,她就很奇怪啊!这人跟她相处起来怎么就能那么避讳,碰不让碰,看不让看,就连说个话都不敢两人一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刚才也是忘了问问槐冉,但若问了,又好像暴露了。
磨了磨牙,见人还不开口,索性自己问了:“伤势怎么样了?”
“嗯……莎长老给的药很好,外伤已经恢复了。”
“行。”
“还有别的事情吗?”
妄点头,又摇头,轻声道:“谢谢你,收留我,等我伤势彻底好了之后,我就会离开。”
白书甜挑眉,猛地坐起,披在肩膀的外衫滑落,露出光裸的肩膀。
她不解的询问:“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妄回眸,在视线接触到那一抹白时整个人瞬间通红,说话都开始抖:“我,我可能打算去一趟南方,据说沿海地区散修云集,也比较适合如今的我。”
“可你如今是炼气期,这边距离南方沿海少说也有三千多公里,你怎么去?”
白书甜不认同,先不提沿海地区的危机四伏,就是去往那边的途中,也可能会遭遇无数麻烦,稍有不慎兴许就会丧命。
他伤势才好,藏书阁这边又不是容不下他,为什么要着急离开。
妄垂眸,耳根子发烫,解释道:“我总不能一直藏着,沿海虽然危险,但也能帮我尽快提升实力。而且,我不能一直,打扰你。”
“打扰什么?”白书甜有些生气了。
“你帮了我,不过是收留你一段时间而已,算什么打扰?你若真要去那边也行,但是得在筑基之后,等你筑基了,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而且,你要是想要历练,等师父回来后我也会跟他说一声,让你随我们宗门的人去历练,这样不是也可以吗。”
“我不,不想麻烦你,你之前已经帮过我了。”
妄还是不愿,他身为男子,待在女子住所还是不妥。
“闭嘴。”
“?”
“不行,你给我好好待着。”
白书甜气的都站起来了。
步伐踉跄,惊的妄下意识上前去搀扶。
四目相对隔着手套贴上那薄衫,皮肤的温热透过衣衫,仿佛将他灼烧,向来冰凉的皮肤也被热度覆盖,一点点的蔓延到心间,到脚趾。
他想松开,可白书甜一半的力气都抵在他手上,若是松手,她就倒了。
“不行哦。那日虽说是我帮了你一把,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自保,但那日在秘境内,我欠你的。所以我不能放任你自寻死路!”
妄别扭的反驳:“不是自寻死路……”
“嗯?”白书甜眯眼,仰头看着妄不断逼近。
“好……”
一手松开挡住白书甜不断靠近的脸,妄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我知道了,你,你还是回床上吧。”
白书甜满意了。
“行。”
在妄的搀扶下,白书甜坐了回去,看着瞬间又回到门边的妄,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你,为什么要总藏着你的脸?”
“长得也不丑,若是别的女孩子瞧见了,你说不定会多许多爱慕之人?也会更受欢迎不是嘛,怎么,是怕别人爱上你了?”
调笑的腔调,妄捻指的动作顿了顿,还是决定告诉白书甜原因。
毕竟要到筑基期,以他目前的实力至少都得几个月时间,说清楚了也省的麻烦。
“我……是地母族的人。”
地母族,是神秘的种族之一,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神农架内。
那里四面环山,山林密布,从不与外人有所交集,也鲜少有人踏入,与世隔绝,有点形似野人部落,却又有自己的文化与文字。
因为处在神农架内,灵草灵气充盈,莫名的,只要在那里出生的女子自身强劲,实力不菲,堪比修真者。
而男孩却从小薄弱,不论怎么去养,都比不过女孩。
长此以往,男下女上,称之为地母族,是母系种族社会。
“在那里,除了女孩会由亲生母亲照顾,所有的男孩都会被聚集在一起抚养教导。他们没有姓,只有名。唯有成婚后,才会随妻主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