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己拿。”人都在自己怀里了,玛琭怀里抱着的东西玄烨轻而易举就拿了出来。
然后被玄烨直接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如意,上面用浅粉色的丝线打着一个平安结的络子。
玄烨看见这个东西却轻笑了一声:“你把朕送给你的赏赐,打了个络子又还给朕了?”
“你这个生辰礼未免太过敷衍了吧玛琭。”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玛琭脸颊边,玛琭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但她还努力让自己脑子保持着一点儿清醒:“什么赏赐?这是奴婢从家里带来的金如意。”
玄烨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眼神更温柔了些:“这样?”
“那玛琭有心了。”
至于什么赏赐,玄烨也没有再说。
玛琭这会儿整个跟都被包裹住了,浓郁龙涎香的气息熏得她头脑发晕。
但好在玄烨今晚也没打算做什么,就只是略微抱了一会儿之后就放开了。
门外
梁九功正跟徒弟许微一起靠着柱子。
“师父,你说今日过后,宫里是不是又要多出一位贵人小主了。”许微到底年纪小一些,见这会儿没有旁人,心里的话怎么也憋不住了。
“多嘴。”
“万岁爷的想法,岂能是你我能猜测的。”梁九功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声。
许微也没有怕,笑眯眯的凑近师父身边:“我这不是只跟师父您老人家唠唠嗑嘛。”
“那玛琭可是师父您调进来的,要是她成了贵人,少不得要念着师父您的提拔之恩呢。”
梁九功却并不这样觉得。
玛琭虽然在乾清宫待的时间不久,但她的性子梁九功自问还是能看出三两分来的。
别的宫女也许对成为贵人会欢喜异常,但玛琭怕并不在此列之中。
以她前面跟万岁爷的相处来看,玛琭是真的无意,那这个所谓的提拔之恩,一个弄不好可能还要结仇呢。
人各有志,也是他当初太想当然了。
他也不求玛琭能念着他的恩,只要别结仇就行了。
这一夜,许多人能没能安睡。
等到卯时玄烨起床的时候,睡在一旁软榻上玛琭也紧跟着睁开了眼睛。
昨晚主子爷没有开口让她离开,玛琭也没敢提,就这么囫囵在软榻上将就了一夜。
玛琭没太懂主子爷为何会这样做,但她现在的身份也不需要懂。
玄烨侧目:“怎么不再休息会儿?”
玛琭还是昨夜那身衣裳,只不过衣裳上折痕明显:“奴婢睡不着了。”
“今儿你不用去茶水房当值了,以后就在后殿伺候。”
“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虽然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她在主子爷的寝宫待了一晚,在别人看来,也早就不清白了。
出宫已然是无望了。
玄烨起身走到软榻前,一身明黄色的寝衣透着两分平日未曾见过的慵懒,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玛琭漂亮精致的小脸。
入目就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得玄烨心软了一分:“不想来后殿伺候?”
“那后宫去不去?”
这句话一出,玛琭连连摇头:“奴婢不去后宫。”
虽然她两个都不喜欢,但两者相比之下,还是待在主子爷身边更安全一些。
她一个没甚根基的小宫女,去了后宫,那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不剩了。
“行吧。”
“都依你。”放在身边他也放心些。
另一边
等了玛琭一晚上的言慧眼底青黑的起了床,昨晚因为想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她都没睡。
起床的言慧看了眼玛琭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心里有一种总算尘埃落定的感觉。
等到玛琭进了后宫,乾清宫总算没人碍她的眼了。
而且后宫那个地方,可不是好混的,她等着玛琭摔在泥里的那天。
一个人去换值的言慧精神颇有些兴奋。
“言慧,今天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玛琭生病了?”在换值的时候,青雾没有看到玛琭便问了句。
言慧心里知道玛琭发生了什么却也装作不知道的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昨晚许公公来叫了玛琭,她就没有回房。”
“许公公?”青雾心下一惊。
她可不认为是许微私下里来找玛琭的,主子爷对于玛琭的特别,在乾清宫里谁不清楚。
如此看来,那昨晚玛琭多半是在主子爷那里。
又待了一晚上,这种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就言慧爱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样啊。”
“说不得以后咱们茶水房就要只剩四个人了,言慧你不如跟舒心一起搭档,这样值守的时候也能有个照应。”青雾语气温柔的提着意见。
“再说吧。”
“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虽然没人说话,但奉茶的时候也没人跟她争啊。
虽然还没有找到接近主子爷的机会,但一个人的机会总是要多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