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横滨的某座普普通通是小房子里，坐着一群令人闻风丧胆的军警。当然部分人是没有异能力的，可他们经过血与火的淬炼早就将人性抛之脑后，做一只同样令人闻风丧胆的军犬。而他们今天，在小巷中抓到一只落单的黑羊。

黑键就这样坐在黑暗中，有只虚幻的手落下搭在他的手上。白垩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害怕他觉得自己回到了高塔。

“我没事。”黑键都快要被这些熟悉的操作弄笑，连咖啡店老板的演技都没有，还用恶犬的眼神撕咬他。

“什么？”被喊来翻译的小职员战战兢兢地抬头问道，眼中的怜惜令人作呕的溢出，觉得他这个小羊羔一定会被白昼的暗尽数吞噬。小职员很快发现了黑键眼中的鄙夷，他能怎么办呢？他勾起一个谄媚的笑，尴尬地继续说道，“我们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这座城市...”

黑键不管他，继续坐在椅子上听他讲废话。说起来还要感谢吾王，至少他现在耳边是古典乐曲而不是这群人的废话。白垩发现了他的笑容，又被他按住衣角，只能叹口气坐在了高脚凳的扶手上。十九岁的白垩呢，白垩捏捏十六岁的黑键的脸，眼中是另一份的欣喜。

算了，黑键不想和他计较。只是抬头，高高的墙壁上挂着个高高的窗户，蓝蓝的天空一点点暗下来，然后后一点点地亮起。那群人没给他吃饭，也没让他睡觉，会德语的人不间断问他有的没的话，各种预期都有，都希望着从他身后的巴别塔分一杯羹。

可惜啊，黑键的眼睛黯了黯，他根本就没想按照这些人的游戏玩，他的手放在桌子下面随时准备把这局棋掀了走人。

24小时没睡的焦躁锤着他的神经，封闭的室内催促着他的理智。黑键向白垩抱怨，他就不应该去打那些墨水瓶，但转念想这些墨水瓶应该也是他们的敌人，早打晚打都要打。和墨水瓶打就算了，还不小心磕坏了手环，物吉贞宗的坏了无所谓，结果是他坏了。物吉贞宗按照他的命令跑了，应该能联系上魔王，但他自己在这里。

被囚禁在这里，被质问是什么组织的人体实验，被质问有什么异能力，被质问有什么企图——

企图？给你们这个从废墟上建立的世界送还核心算企图吗？

黑键勾起一抹笑，耳边流淌着华丽的乐章。音与文偶尔互通，他想起那些墨水瓶，想起用墨水写下的乐谱，想起巫王。

看来墨水瓶不是付丧神，不是刀剑男士面对的敌人。黑键忽然笑起来，白垩也从扶手上起身正好，挂着的窗户里忽然冒出一个雪白的小王子。

“主人，可以了。”物吉贞宗这样说道。

“好的，我答应。”黑键的手反扣桌面，嘟嘟，就当是休止符。